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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绍康那匹马，久走江湖，已通人性，正自安静地吃着草，突然遭到熊孩子的殴打。那匹马也不嘶叫，而是仰头后退一步。熊孩子不知此马精通“兵法”，还以为怕了他，就追上前一步，却被那马将扬起的头部重力下砸，就听一声惨叫，熊孩子被马头砸趴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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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匹马一击得手，又踏前一步，张嘴咬住熊孩子的后背，“吭哧”一大口，熊孩子发出一声尖厉的惨叫：“痛死我了，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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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熊孩子的惨叫声，正在吃饭的秋瑾3人大惊，赶紧丢下碗筷冲了出去。竺绍康急忙牵开马，张伯歧上前扶起熊孩子，检查过熊孩子后背的伤，见无大碍，呵斥道：“你这有娘生没爹养的熊孩子，怎么这么顽皮？那匹马是精擅技击的武林高马，你也敢招惹？真是活腻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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叱骂一番后，张伯歧将熊孩子一脚踹开：“滚，以后别让老子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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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小事，似乎不值提起。但张伯歧万万没料到，十几年后，他竟然再一次遇到了当年那个被武林高马咬过的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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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熊孩子已经长大，不像小时候那么熊了，而是比小时候更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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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熊孩子赴日本，追随孙文，参加光复杭州之战，暗杀光复会首脑陶成章。民国成立后，熊孩子以蒋志清的名字在上海炒股，却因为股市行情不好而连续割肉、血本无归，一怒之下，南下广州，再回来时，身后却跟随着千军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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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蒋志清，就是日后的蒋介石、蒋总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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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歧，也就是“鉴湖女侠”秋瑾的战友，是一脚踹飞蒋总司令的老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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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这人是真正的元老，岂是黄金荣、杜月笙、杨虎、陈群这班小玩闹能够高攀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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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张伯歧于杜公馆中低调潜伏，只有在行动之时才走入公众视线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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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至上：杜月笙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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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想起来，从1927年4月11日下午开始，空气中就充斥着浓烈的火药味。一队队正规军开赴闸北，商家店铺早早落市，街头不见一个行人，家家户户紧闭门窗，熄灯歇火，分明是感觉到了什么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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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又一条的密报飞速传往工人纠察队总部。消息称：就在当天夜里，将会有民间武装联合军队向纠察队的据点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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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消息，全被纠察队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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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还有哪支民间武装，能和2万洋兵尚不敢招惹的纠察队相提并论？此种强大的实力，赋予了他们蔑视一切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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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知道，就在这一夜，超过16000人之众，拥有长短枪12000多支的共进会，已经悄无声息地进入了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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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界内的所有机动车辆开动，负责将这些共进会成员运送到各个指定地点。杜月笙亲自出马，当然，为了安全，他选择了站在张伯歧身边，参加攻打商务印书馆工人纠察队总部的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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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万多人的共进会从法租界出发，经由英租界，费信惇已经按照他和杜月笙的约定，将通往华界的道路全部开放。荷枪实弹的英国士兵垒起沙包，架起机枪，默不作声地看着共进会人经过。等全部人员经过后，立即拉起铁丝网，封锁了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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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进会成员如潮水般涌向商务印书馆，包围了东方图书馆和印刷所两座高层建筑。所有人都躲在暗处，等待总指挥张伯歧发号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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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歧缓步向前，将自己置于路灯之下，举起手中的勃朗宁手枪，迟迟没有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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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老派人物的老派玩法，他不想错过任何一个人表演个人秀的机会。看得后辈如杜月笙，目瞪口呆之余，在心中感叹一声：触那娘，这老头真会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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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于暗夜之中，能清楚地看到工人纠察队总部里，灯火通明，许多人来来往往，浑不知就在此时，大战已经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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