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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至上:杜月笙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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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想起来,从1927年4月11日下午开始,空气中就充斥着浓烈的火药味。一队队正规军开赴闸北,商家店铺早早落市,街头不见一个行人,家家户户紧闭门窗,熄灯歇火,分明是感觉到了什么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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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又一条的密报飞速传往工人纠察队总部。消息称:就在当天夜里,将会有民间武装联合军队向纠察队的据点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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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消息,全被纠察队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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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还有哪支民间武装,能和2万洋兵尚不敢招惹的纠察队相提并论?此种强大的实力,赋予了他们蔑视一切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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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知道,就在这一夜,超过16000人之众,拥有长短枪12000多支的共进会,已经悄无声息地进入了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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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界内的所有机动车辆开动,负责将这些共进会成员运送到各个指定地点。杜月笙亲自出马,当然,为了安全,他选择了站在张伯歧身边,参加攻打商务印书馆工人纠察队总部的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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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万多人的共进会从法租界出发,经由英租界,费信惇已经按照他和杜月笙的约定,将通往华界的道路全部开放。荷枪实弹的英国士兵垒起沙包,架起机枪,默不作声地看着共进会人经过。等全部人员经过后,立即拉起铁丝网,封锁了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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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进会成员如潮水般涌向商务印书馆,包围了东方图书馆和印刷所两座高层建筑。所有人都躲在暗处,等待总指挥张伯歧发号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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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歧缓步向前,将自己置于路灯之下,举起手中的勃朗宁手枪,迟迟没有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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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老派人物的老派玩法,他不想错过任何一个人表演个人秀的机会。看得后辈如杜月笙,目瞪口呆之余,在心中感叹一声:触那娘,这老头真会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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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于暗夜之中,能清楚地看到工人纠察队总部里,灯火通明,许多人来来往往,浑不知就在此时,大战已经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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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歧慢慢抬起手腕,将手表凑近眼前,计算着时间,随时准备发动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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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进会成员焦灼不安地等待着,仿佛等了几千百年,也听不到他发令。相反,大家看到他居然摇了摇头,慢慢放下手腕,感觉距约定发动时间还有很久。众人齐齐吐出一口气,放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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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张伯歧突然大喝一声:“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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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散开,就是约定的行动指令。听到这两个字,黑暗中的共进会人齐齐尖叫起来:“缴枪!缴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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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无际,死寂无声。突然间,1万多人喊打喊杀,音响效果极为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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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先的敢死队在芮庆荣的带领下,呐喊着向大门里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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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里闪出一人,戴着鸭舌帽,着帆布工带装,腰挎一枚盒子炮,正是工人纠察队的副大队长杨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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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凤山喝道:“喂,喂喂喂,大半夜的,你们在这里吵吵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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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庆荣疾冲上来,一言不发,将手中的勃朗宁抵在杨凤山的额头上,“砰”的一声,把杨凤山打死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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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里的纠察队员正处于放松状态之中,突见副大队长杨凤山被打死,惊叫一声,立即卧倒在地,用轻机关与盒子炮朝外边的人猛烈射击。与此同时,楼上楼下,楼里楼外,同时枪声大作,黑暗之中只见子弹划出道道光影,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笼罩在杀戮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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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火开始,张伯歧大吼道:“紧贴墙根,往楼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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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进会人毛手毛脚,纷纷奔跑到墙根死角处,向楼上开始狂射。由于他们是在楼下仰攻,极为吃力,而楼上的纠察队员也无法打到他们,因此这一场交火,无法打出来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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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直打到天亮,共进会冲不进去,纠察队冲不出来。双方打得尽显疲态,枪声开始变得稀稀拉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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