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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歧拿眼睛看着杜月笙：“我听说大英地界小钢炮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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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吼道：“谁能从英租界借来小钢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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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张啸林！”杜月笙气得半死，“我去一呵（一口气，一会儿）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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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再去找费信惇，费信惇这边连路都借了，再不借钢炮，前面的人情就全白搭了。于是，杜月笙如愿以偿，拉回来20门小钢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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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小钢炮，再从共进会人中找出会打炮的人手来，虽然不一定打得准，但火炮的威力终究是决定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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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20门小钢炮齐发，当中5枚炮弹将印书馆的大门彻底轰得稀烂。共进会人精神为之大振，鼓噪冲入。纠察队殊死奋战，与共进会人展开肉搏，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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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消耗战，共进会与纠察队双方战死的总人数超过200人。共进会的死亡人数大概占到2/3，余下来的1/3都是纠察队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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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结束，被俘人员被押到杜月笙、黄金荣等人面前，一个个仔细查看过来——奇怪，顾顺章竟然不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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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之所以以1万多人的力量攻打商务印书馆，就是因为杜月笙断定，顾顺章应该在这里。没想到他竟然不在里面，万一他逃脱，卷土重来，后果就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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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杜月笙急忙清查其他几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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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商务印刷厂，这里只打了1个多小时就停火了，被俘人员中并没有顾顺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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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第三处战场，在南市，这里打得最为惨烈。纠察队架起水冷式机关枪，打得共进会鸡飞狗跳。后来，他们从第26军借来4挺马克西姆机关枪、12箱子弹，立即取得了压倒性的火力优势。近600名纠察队员不支，被迫缴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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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两路所俘获的人员中，都没有见到顾顺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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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下查，终于查出顾顺章被困于湖州会馆。原来，这天夜里，顾顺章确实是在商务印书馆，但下半夜，他听到湖州会馆方向传来零星的枪响，疑心生变，就带了2名卫士、1名军医和2个书记员，去了湖州会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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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州会馆是总工会所在之地。顾顺章到达后，发现并无异常，就坐下来喝杯茶。茶还没泡开，黑暗中突然闪出600多名武装人员，架起1挺机关枪，向湖州会馆狂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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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这600多人，正是杜月笙的共进会成员。湖州会馆都是平地，无险可守，双方只能趴在地上相互对射，比的是哪方面人手多。共进会占了绝对优势，没过多久就冲入会馆中，将顾顺章等人全部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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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结束，工人纠察队8处据点被攻占，所有纠察队员被缴械，共进会缴获枪支2500余支，俘获人员超过300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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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负责人顾顺章被押到第26军第2师司令部，随后被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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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至上：杜月笙 遇事要懂得变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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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4月12日下午5时，上海戒严司令部司令兼第20军军长周凤歧发布通告，称：照得本日拂晓，本埠各处忽闻枪声四起，即经派人调查，据报系有工人及莠民暨类似军人持械互斗，势正危急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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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这个通告，张啸林气得肺都要炸了，破口大骂：“国民党，我可是替你流血卖命啊，你竟然骂我是流氓莠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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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在一旁苦着脸，劝道：“啸林哥，我们只问自家做得对不对，用不着管人家说我们好不好。你就听兄弟一句劝，咱们把所有的枪械和弹药统统送到26军周凤歧处，表示咱们共进会也缴了械，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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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什么？”张啸林对杜月笙怒目而视，“我偏不缴，你敢把我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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