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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至上:杜月笙 谁更接近权力核心,谁就更有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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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荣60岁大寿那一天,杜月笙硬着头皮,穿起新衫,与张啸林等人来到黄公馆,进门就连连作揖:“恭喜金荣哥,贺喜金荣哥,金荣哥60大寿,真是人世罕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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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黄金荣没骂杜月笙,而是非常温和地说:“兄弟们都是自家人,进来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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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入内坐下,就听黄金荣说:“你们坐在这里,不要乱走乱看,我见个客人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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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荣哥慢走。”众人齐声恭送。虽然不知道黄金荣要见什么人,但帮中有规矩、道上有禁忌,黄金荣不想说时,就不要问。让你不要乱走,意思是不要私窥。等到他可以说时,自然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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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众人静静地坐着,听黄金荣的脚步声,是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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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后,黄金荣敲响儿媳妇李志清的房门,说:“妹妹,你今天不要出去,一会儿有客人来,你要亲自过去奉果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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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的。”李志清说,“我要去庙里还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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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荣道:“还愿不急,神佛整日价坐在庙里,又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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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格。”李志清只好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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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儿,果然听到有客人来到,被黄金荣迎入密室,坐下来私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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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清亲手切好果盘,端了送去。一进门,她就呆住了,脱口冒出一句:“老蒋,你怎么从墙上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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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与黄金荣对坐的客人,正是挂在他们家墙壁上的蒋介石像的本人。突然出现一个喘气的囫囵人,把李志清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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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荣斥道:“妹妹,不要乱讲话,让蒋总司令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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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天,蒋介石真的来了。”李志清吐吐舌头,放下果盘赶紧出去等着。1个多钟头后,蒋介石起身告辞。黄金荣这才满脸微笑,回到客厅见杜月笙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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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清细看黄金荣的脸色,明白他是让自己宣布这个消息,立即大声道:“各位,刚才来的客人,就是蒋总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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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子?”众人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尤其杜月笙心里更是五味杂陈,唯一的侥幸就是,前些日子黄金荣不停地羞辱他时,他忍住了。这固然是由于他宅心仁厚,不敢忘怀自己起家于黄金荣门下,更是由于大家利益一体,休戚与共。如若不然,以后大家相对的辰光就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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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突访黄金荣,也并非无缘无故,是黄、杜、张“三大亨”替他守住了上海,而且蒋介石在北伐之前,还曾拜黄金荣为老头子。于公于私,蒋介石都需要向“三大亨”表示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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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党之战,导致天下三分。以大中国为背景,呈现出蒋氏系、汪氏系与共产党系。这个格局完整地呈现在上海本土,形成了三方割据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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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政治分野,同样也完整地体现在了黄、杜、张“上海三大亨”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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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张啸林以杜月笙不给面子为由,把两家互通的中门叫来泥水匠砌死。从此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而黄金荣更是与杜月笙渐行渐远。起初,他对杜月笙出言讥讽,挖苦不断。但自打蒋介石亲自登门拜寿后,黄金荣对杜月笙的态度又发生了变化,变得客客气气、亲亲切切。但在那关切的笑容之前,任何人都感受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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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是经常聚在一起,说话时客客气气小心翼翼,做事时打着3人的旗号。比如,张啸林开了一家大赌场,就是打着“三大亨”的旗号。但黄金荣与杜月笙不约而同地对此事佯作不知,不露面不作声不表态,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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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面前,他们仍然是生死兄弟。实际上,他们已经形同陌路,注定了再也无法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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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尴尬的莫过于杜月笙。他的秉性决定了他在做事时仍然要以“三大亨”一体的原则考虑问题,但另外二人再也不会配合他,更不会领他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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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话也不能说得太绝对,当蒋介石对他们颁发委任状时,已是陌路的3兄弟,还得凑在一起,认认真真地考虑具体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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