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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航琛道:“你们都以为杜月笙就是拿钱砸人,所以大家全都服他。事情根本不是这样。我跟你们说,被炸死的“东北王”张作霖,他的做事风格一如杜月笙,但凡身边人遇到钱荒,二话不说就把钱送过去。所以,张作霖身边的人对他感恩戴德,拼命也要把事情做好,这才成就了张作霖的‘东北王’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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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说:“你这不恰好证明了我所言不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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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航琛道:“不虚才怪,你忘了张宗昌与毕庶澄了吗?张宗昌就是见了张作霖神妙无双的御人之法,也跟着学。他把自己的王牌主力交给毕庶澄统领,还给了毕庶澄无数的钱。用人不疑呀,结果如何呢?你们可是亲眼见到的,那毕庶澄在富春楼豪赌11天,把张宗昌的钱赌光,王牌主力生生拖垮——就现在,上海城中什么地方一出乱子,还会有毕庶澄的残军突然冒出来,还在执行当年毕庶澄的命令,想攻下上海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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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哈说:“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张作霖和杜月笙能做到的,别人却做不成。张作霖和杜月笙真诚待人,就会换得对方以死回报。可你想学杜月笙,却百分百只会遇到骗子——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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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航琛突然兴奋起来,说:“这个秘密,可能全天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在杜公馆这么多日子,就是要找到这个答案。现在,我终于破解了杜月笙收服人心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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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秘密?快说出来。”桌上的人全都把脑袋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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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万墨林蹑手蹑脚地走过来,凑近张啸林的耳朵:“爷叔,外边来了个洋人,说是叫甘格林。你吩咐过的,如果有洋人来,就由你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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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顿时粗声大气起来:“唤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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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至上:杜月笙 缺乏大局观,必将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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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格林,一个愤怒的法国青年,年纪不大,血压极高,身材干瘦,满脸青筋。他带着无法理解的出奇愤怒,走进杜公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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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四仰八叉地坐在沙发上,问:“你咋长这德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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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急忙对甘格林说:“这位先生说,他对总领事的气度与风仪表示真诚的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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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格林皱眉道:“你是杜月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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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说:“杜月笙不在家,他去了苏北血拼大通,去了无锡大战荣氏。现在,他的家由我来当,你啥子事体?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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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格林把脸转向墙角,嘀嘀咕咕。翻译急忙道:“总领事先生说了,这个月的管理费用,你还没有缴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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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子管理费?”张啸林夸张着一张脸,“你管理啥子了?我们中国人在中国土地上居住,凭什么要给你法国人交管理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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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很艰涩地对甘格林说了一番话,甘格林听了一脸茫然,半晌才说了一堆法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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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急忙说:“总领事先生说了,这管理费是有的,张先生你不要抵赖。而且甘格林先生连账目都很清楚,总领事范尔迪每月是30万,总巡捕费沃里每月是12万,连总探长萨利每月都有2万。甘格林先生要求你们继续履行合作条约,他有权拿到与前任领事范尔迪同样的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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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事?”张啸林的表情愈发夸张,“这不会是真的吧?我每月给范尔迪30万?30万是多么惊人的一笔巨款,谁会把这么一笔巨款给人?甘格林,你说有合约,拿合约来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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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格林犹如一头野狼被老鼠咬了一口,发出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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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对张啸林说道:“甘格林先生说,他对你们的流氓行径表示强烈的抗议。你们如此无耻、背信弃义,严重伤害了一位友善的绅士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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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议?”张啸林乐了,“出门左转直走,是火车站,买张票分分钟到南京,想抗议去找老蒋,我不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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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格林的身体剧烈摇晃,颤抖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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