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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撒来撒去,撒出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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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士奎在上海其实混得极惨,根本没几个铜钿,杜月笙不知道水盗门中有长辈沿途撒钱的礼节,1枚铜钿也没给高士奎。高士奎脸皮又薄,不好意思明说自己穷,结果这么阴差阳错,路行一半,高士奎带的3000块大洋已经撒得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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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高士奎困窘至极,不敢再往前走,只好想办法从自己家里拿钱出来,于是让一个人先行,快速赶到苏北杨庄去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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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高士奎的家里也没几枚铜板,无奈之下,把米仓里的300石米一粒也不剩地统统卖掉,换成大洋送回来,让高士奎能够继续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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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高士奎一路上不尽凄凉悲惨,好不容易才回到故乡杨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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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杨庄家里,高士奎一屁股坐下,顾不上家里米也没有一粒,急忙吩咐一个乡人:“麻烦你替我走一趟水寨,唤大寨主吴老幺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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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人去了4天之后,苏北诸寨各路水盗总魁首吴老幺自己撑了条船,慌里慌张地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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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高士奎,吴老幺立即趴在地上:“吴老幺给老太爷磕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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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北水盗实际上都是一乡之人,最重血亲辈分。虽说为盗,越货杀人,却也是非常时期的一种正常生存状态。当地人之为盗,就如同其他地方的农民下田耕种一样寻常,没听说下田耕种的农民不认爹妈的,也没听说吃水上饭的小盗匪敢不认家族长辈的。所以,吴老幺虽然号令诸道水贼,但在长辈高士奎面前却只有磕头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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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苏北水盗入青帮,也要按辈分来,帮中的辈分就是实际族人的辈分。只要一论,谁长谁幼就都了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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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高士奎问:“老幺啊,你是什么辈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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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幺回答:“老太爷,小的是‘悟’字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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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高士奎道,“原来你是我孙子。起来吧,别趴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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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幺急忙爬起来:“爷爷,孙子给你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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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士奎看吴老幺替自己把茶斟上,说:“知道吗,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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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幺说:“爷爷,这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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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士奎问:“上海有个杜月笙,晓得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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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幺说:“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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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士奎一抬手:“我身边这位面生的朋友,就是杜月笙派来的。杜先生现在办大达轮船公司,要打通苏北航道。我叫你来,就为了这桩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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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幺立即表态:“请爷爷放心,大达公司的船只管来,若是船上少了一粒麦,唯我吴老幺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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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至上:杜月笙 对付讲理的,就要不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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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达公司航线打通,立即开始了营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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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通公司是大达的老对手,长期以来把大达压得死死的。此番见大达咸鱼翻身,顿时大怒,立即投入运营人力,要以低廉的价格再一次把大达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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