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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张啸林先赴济南找张宗昌,后来又去了北平,但都未能捞到机会。正当他自怨自艾、自暴自弃回到莫干山时,日本人登门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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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刻起,张啸林就决定跟着日本人干。除了日本人,再没有第二家拿他当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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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跟着日本人干,是何等巨大的心理负担。单是“汉奸”这两个字,就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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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张啸林想冲着整个世界大喊:“妈了个×的,不是老子要当汉奸,是你们太不拿老子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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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杜月笙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啸林哥,你终于回来了,兄弟我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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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张啸林慢慢放下烟枪,睥睨着杜月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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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有了机会,可以对整个世界倾诉他的无奈和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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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张决裂,在当时有一份极为重要的笔录。不太清楚是谁把这个过程记述下来的,但从这份记录所显现出的国民心态和阴寒人性来说,却是价值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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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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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月笙,你好像很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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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啸林哥,忙点好,越忙身体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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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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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啸林哥,前方的消息,不大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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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干我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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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啸林哥,东洋人来了,我们还能留在上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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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为什么不能?难不成东洋人还会打进租界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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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那倒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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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那你瞎咧咧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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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可是,啸林哥,一旦东洋人占领上海,租界就沦为孤岛,我们兄弟两个,总不能10年8年不出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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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你就算出了租界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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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只怕东洋人不肯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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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干吗怕东洋人怕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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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啸林哥,我们可是中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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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东洋人来了,你就变成外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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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不是,啸林哥,你别曲解我的话,我是说我决不受东洋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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