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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啸林哥，我们可是中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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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东洋人来了，你就变成外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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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不是，啸林哥，你别曲解我的话，我是说我决不受东洋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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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东洋人啥时候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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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啸林哥，你听不到外边呼啸划过的炮弹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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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只要炮弹不落在我头上，就不会耽误我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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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啸林哥，我意已决，无论如何咱们兄弟要在一起，这是你我结拜时的誓言，生同衾，死同穴，一辈子也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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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现在你想起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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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啸林哥，我何曾忘记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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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走也罢，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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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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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你在香港有田？有地？开得有银行？办得有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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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这些没有，可是中央政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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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中央政府会给你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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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啸林哥，你知道兄弟我是没有做官的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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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那你让我跟你去香港跳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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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少年子弟江湖老。啸林哥啊，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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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我这辈子从来没靠过父母，我吃的、用的、玩的、花的，都是我自己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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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就是说嘛，即使到了香港，我们也仍然可以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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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杜月笙，你为什么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张啸林跟着中央政府的时间还短吗？他们禁了我的烟，禁了我的赌。行，这些我不计较。你中央政府不让我赚钱，那我就不赚，我就躲在租界里，小来小去，穷吃寒喝，这总该行了吧？我已经被你们弄到这田地，还不够吗？还不肯放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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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啸林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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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贤弟啊，今天我叫你一声贤弟，那是我压在心里太久了。纵然是我早有心要桥归桥，路归路，可如今你一脚踏进大西洋，有些话，如果再不说出来的话，是我这个曾经的兄长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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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啸林哥，你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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