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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间,革命党三天一暗杀,五天一暴动。吴樾敢在天子脚下炸出洋五大臣;徐锡麟打入敌人内部,搞死一个巡抚;温生才直接拦轿手刃广州将军(省军区最高长官)孚琦——你要不弄死个把总督,都不好意思让人报馆上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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虱多不痒。在没有微博的年代,很多人只知道武汉出事了,却没料到有生之年竟能见证一个王朝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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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双冷峻的目光正投向洹(huán)上村那深邃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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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处占地三百亩的宅第,四周封闭,内院星罗棋布着四方形的建筑。与传统四合院不同的是,每栋建筑均有五间房,落地门窗,装有自来水,中西合璧。别具特色的同时,似乎也皮里阳秋地暗示了宅邸主人内心深处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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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的面积很大,有珍禽馆和鹿房,中间是一个椭圆形的大水池,主人经常划船到池中央垂钓,“一不小心”流传出去的“孤舟蓑笠翁”的照片还被时人和后人煞有介事地解读出各种政治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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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小能容膝,高檐老树齐。开轩平北斗,翻觉太行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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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隐隐传来读诗的声音。月光洒下,一个只有1.58米高的中年男子,身影被拉得很长,满池的清水都被那影影绰绰的黑影给覆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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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袁世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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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人眼中的袁世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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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后,当察存耆(qí)回想起儿时第一次见袁世凯的情景,依旧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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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直隶总督袁世凯刚刚调京任军机大臣,按例要拜码头,遍访中央大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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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来拜去就到了内务府总管增崇家。闲聊没几句,增崇把儿子察存耆叫出来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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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察规规矩矩地给袁世凯请了个安,道:“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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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满人叫你大爷的时候表示和你比较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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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袁世凯跟你套近乎时可能只是因为自来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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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闪电般离席,抢前几步,屈膝还礼,连道:“不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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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察愣了,在他的世界观中,位极人臣的军机大臣应该像王文韶那样神气活现。初见王军机时,懂事的小察一揖到底,给足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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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王文韶老僧入定般纹丝不动,手里的水烟袋也不放下,歪歪扭扭地拱一下手便算是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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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受宠若惊的小察不懂袁世凯到底要闹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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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崇发话了:“小孩子,小孩子,袁中堂太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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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中堂还觉得不够客气。他紧紧握住小察的手,道:“老弟好!”接着,半侧着脸看他,目光炯炯有神,半侧着脸对增崇道,“老弟真英俊!让我们先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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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崇不语,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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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转过脸来,道:“经书都读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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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察:“现在才读《周礼》,《易经》还未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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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读经是要慢慢地读,不可太快。”又说,“老弟需要些什么书,我可以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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