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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类人,平日里桀骜不驯,特立独行,但因找对了能改写其命运的伯乐,脾性相投,专心侍奉,也能青云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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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鼎芬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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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洞就喜欢这种四体不勤高谈阔论的名士,把新政都交给梁鼎芬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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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办出一幕幕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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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巡警为例。由于没有统一的标准,梁大人得以发挥其贫乏的想象力,设计出一套惊为天人的制服:红帽绿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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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穿着如此行为艺术的一帮人上街执法,不知道的还以为张艺谋在拍《三枪》——莫非梁大人下的是一盘文化强省的大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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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喜欢搞形式主义的空谈家,批起袁世凯来却杀机毕现,可见蓄谋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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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隶总督袁世凯,少不读书,专好驰马试剑,雄才大志,瞻瞩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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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先夸一夸,搞得跟《清史・袁世凯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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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笔锋一转,成了《捌周刊》记者,开八其如何勾结奕劻,将朝廷办成了“庆记官帽有限责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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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梁鼎芬也清楚,不把袁世凯“打造”成威胁慈禧统治的权臣,别说勾结奕劻,便是勾结外星人,也一样毫发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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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开始了其处心积虑的抹黑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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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名至劣之唐绍仪,胆大无耻之杨士琦,皆袁世凯之私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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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指鹿为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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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绍仪是人尽皆知的好好先生,还声名至劣,那可真是洪洞县里无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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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杨士琦,从未深入了解的梁鼎芬就更没有发言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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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袁世凯的高级公关,外人都觉得杨士琦不学无术,圆滑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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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人。在搞潜规则之余,不事交游,不苟言笑,终日宅在家里看书,工于诗文,满腹经纶,连成天跟袁世凯过不去的民国记者黄远生,也由衷地称其为“有哲学思想的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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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行贿是一件上不得台面的俗事,那么一经杨士琦之手,也变得高妙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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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深入挖掘不难发现,杨士琦的身上体现了中国知识分子对现实深入灵魂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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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鼎芬成天骂骂咧咧最多只是失望,真正的绝望好比爱情已死的甄嬛,笑里藏刀,横扫六宫,最终含笑说死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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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逼你当流氓,一个快乐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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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你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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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鼎芬继续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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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曹操,一世之雄,当其为汉臣时,有大功于天下,不知篡汉者,操也。晋末刘裕,才与操埒(liè,相当),当其北伐时,亦有大功于天下,不知篡晋者,裕也。前者微臣来京赐对时,亲闻皇太后皇上称,“《资治通鉴》其书甚好,时时阅看。”今此两朝之事,治乱兴亡,粲然具陈,开卷可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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