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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朝旨很快下达,命端方赴川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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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他并不着急启程,而是坐地起价,要求朝廷先划定他与赵尔丰的事权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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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沣极为窝火,给赵尔丰下了最后通牒,命其必须平息乱局,否则严惩不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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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总督被逼上了华山一条道。他私下获知,即将赴川的端方已和盛宣怀联手,将以“有意庇民”为借口,谋取他屁股还没坐热的川督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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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同盟会又大肆印发《川人自保商榷书》,为武装起义造势,而各地也相继出现抗捐抗粮之事,肝火上冲的赵尔丰终究在煎熬与挤压中丧失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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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7日,蒲殿俊、罗纶、邓孝可、张澜等保路同志会代表在尹良的邀请下,到布政使衙门会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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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等了一个小时,也没见着省长大人的面。忽然,上房仆人过来传话,说总督署打来电话,请各位即刻过去,阅看新到的邮传部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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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署的官厅里,又等了三个小时,直到中午才见有人来传,说大帅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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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另一厅堂,只见正中坐着的却是尹良。他环视了众人一番,宣布说奉大帅命,将尔等拘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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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禁了群龙之首,赵尔丰当即着人查封保路同志会和川路公司。同时,一张告谕遍贴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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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拿首要,不问平民。速即开市,守分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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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同盟会的煽动下,当天下午,成都市民扶老携幼、哭天喊地地从四面八方齐集到督署门前,要求释放蒲殿俊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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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荷枪实弹的巡防营(新军成立后淮军、绿营缩编成的地方部队)与激愤的人群紧张地对峙着;里面,一众官员惶然无计,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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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尔丰命人传话,说可以派代表进来谈,只要答应开市,立即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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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不听,冲破卫兵的防线,涌入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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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尔丰警告道:“不许再冲,否则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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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仍不听,又涌进一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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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尔丰踱来踱去,焦灼的目光落在昨日端方拍来的一封语近恫吓的电报上。内称庚子年裕禄当直隶总督时,因不听他(端方)速速拿办之言,袒护拳匪,最后酿成大祸,连命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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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尔丰一再被激,终于举起了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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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令下,枪声大作,当场击毙三十多人。马队也得令出击,冲散人群。左突右撞中,踩踏致死者又有十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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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巡防营统领(四川武装警察最高长官)田征葵杀红了眼,竟灭绝人性地下命士兵开炮轰击。眼见炮弹上膛,瞄准人群,成都知府于宗潼号啕大哭,扑到炮口跟前,以肉身阻挡,方才避免更大规模的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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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多名死者,最大的73岁,最小的不过15岁,职业多为工匠、裁缝和店铺学徒,都是社会底层的劳动者,无一公知,无一绅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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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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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案过后,赵尔丰立刻发布戒严令,封锁城门与邮电,切断成都同外界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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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电奏朝廷,诬称川人图谋独立,幸亏自己弹压及时,才弥乱于始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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