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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于右任为宋教仁撰写的铭文:“先生之死,天下惜之。先生之行,天下知之。吾又何记?为直笔乎,直笔人戮;为曲笔乎,曲笔天诛。呜呼!九泉之泪,天下之血。老友之笔,贼人之铁。勒之空山,期之良史。铭诸心肝,质诸天地。”宋之死不单单是一党一姓的损失,更是全体国民南柯一梦醒来后的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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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的魔盒业已打开,刚刚启动的民主实践又回到了以武力决胜负的旧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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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误会了袁世凯 第十四章 专制之上,还有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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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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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文迅速回国,准备武力讨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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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兴以下全部反对,认为司法程序已经启动,当诉诸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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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文怒道:“总统指使暗杀,断非法律所能解决。所能解决者只有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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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其美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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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此时的地盘只有江西、安徽和广东三省(湖南都督谭延闿虽加入国民党,但奉行自治)。结果,当孙文电令三省都督宣布独立时,李烈钧、柏文蔚和胡汉民均不买账,气得孙大炮逢人就说:“若有两师兵力,当亲率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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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大家心知肚明,即使有,也绝非袁世凯的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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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打紧,国会已经开幕,宋教仁留下的政治遗产可以帮国民党进行合法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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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战便是“善后大借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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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善后,即收拾清朝留下的烂摊子——各种外债加赔款共计一千二百万英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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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不但没钱,还等米下锅,只好再举新债,结果唐内阁时的首轮融资即在同盟会一片“丧权辱国”的唾骂声中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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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民国百废待兴,总不能宣告政府破产吧?于是,暗地里的谈判从来没有停止过,直至同五国银行团(美国主动退出)达成了总计两千五百万英镑的“善后大借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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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列强坚持认为中国仍未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统一,政府信用等级偏低,故定了个奇高无比的利息,算下来到手的钱只有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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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出,舆论鼎沸,国民党更是一副国亡无日的表情,对袁世凯不经国会批准就擅自签订借款合同这一悍然践踏《临时约法》的行为捶胸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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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文给五国银行写信拆台,众议院则命内阁派人过来回答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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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潭虎穴,谁敢去闯?最后还是陆军总长段祺瑞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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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籍的议员一见到段,登时血气上涌,有跳到凳子上大骂赵秉钧的,有拍着桌子高喊打倒袁世凯的,甚至还有朝段祺瑞扔墨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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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党的议员则默不作声,静观场面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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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祺瑞神色自若,岿然不动,等国民党闹够了,才淡淡道:“借款一案,请国会追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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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即覆水难收,已成定局,请你们批准是给你们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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