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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王占元扩了权,第三师师长曹锟就必须得扩,毕竟人在清末当镇统时王只是个协统。于是,曹锟捞了个“长江上游警备司令”的头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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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引发的连锁效应是,对两个重要岗位上海镇守使(军分区司令,位同前清总兵、民初师长)和松江镇守使也不得不有所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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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兵权而无地盘的张勋不干了,给自己的“长江巡阅使”一职正名,制定了一个条例,把长江流域各省一律划入其势力范围,并呈请公布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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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大惊,立即批示:“长江上游已另设员警备,该使不宜过劳”,并规定张勋的巡阅范围是从安庆(安徽)到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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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化解统治危机,袁世凯着手在地方推行“军民分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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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既符合历代开国后偃武修文的惯例,也是黎元洪早就在湖北开展过的实验。当时,黎的笔杆子饶汉祥用骈四俪六的文章力陈唐代藩镇之祸,给全国人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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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割权力,自古不易,袁世凯的措施迂回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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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废除“都督”,改称“督军”。以前是什么都能督,现在只能督理军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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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给各省督军加将军衔,在北京设将军府,由段祺瑞管理。按照袁的说法,将军既可内调北京,也能外放各省,流通自由。其实明眼人都清楚,将军府就是个坑,掉进去便出不来,只能坐冷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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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改原都督之下的“民政长”(省长)为“巡按使”,兼管军事。当然,这必定会引起督军的反弹,但袁世凯尽量起用前清的封疆大吏为巡按使,结果军头们在情感上非但不好拒绝,还得自觉接受老领导的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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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督裁兵是维护国家统一的必须,但也因此,袁世凯犯了众怒,在各地埋下了反叛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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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配合大总统全面左转的政治立场,“相国”徐世昌掀起了一阵复古的浪潮,把中央的官职全部改回旧称,并在法制局局长顾鳌的建议下,由政事堂议决,交参政院颁行恢复了“公、侯、伯、子、男”五等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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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批有行政经验的遗老遗少被返聘回来做官,支撑民国这栋摇摇欲坠的新屋。舆论讽刺参政院有“枯木逢春之气象”,袁世凯的辩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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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之良相即亡秦之退官,唐之名臣即败隋之故吏。政治不能凭虚而造,参政责任极重,非富有经验者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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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朱尔典附和说:“老成持重者联翩而出,是政治稳定的吉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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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人心大乱的肇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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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劳乃宣为代表的投机分子倾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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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国变时,吴桥县令劳乃宣写了篇《义和拳教民源流考》,居然“考证”出义和拳为白莲教支流,奏请朝廷取缔拳匪,名噪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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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他故伎重演,写就《共和正续解》,说当初周成王登基时因年幼不能理政,由周、召二公辅助,称为“共和政治”,由此知共和乃君主而非民主政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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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劳你宣”笔锋一转,说溥仪仍在幼冲,故袁世凯可居总统之名,行摄政王之实,等十年后再还位清帝,受封王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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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赵尔巽那儿收到劳乃宣的“大作”后,袁世凯一笑而过。见七十岁的老头求个官也不容易,便给了个参政院参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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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刹那间便刮起阵阵阴风,国史馆编修宋育仁甚至抛出“还政清室”的谬论——不明真相的还以为大总统真的准备禅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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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越传越广,连刚刚就任国史馆馆长的王闿运,拜访徐世昌时也揶揄说政事堂少了一块匾,匾上应题“清风徐来”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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