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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道漂亮地反击了同僚们对他的质疑,而“人始重其胆量”的背后含义,就是河东官场上的中上层人物对冯道有了发自内心的尊敬,或者说是敬畏。换句话说,冯道经此一役,彻底打破了河东官场对冯道本能上的排斥,从而正式挤进河东官场的核心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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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远比赢得晋王的称赞和郭崇韬的感激更为重要。原因很简单:冯道虽然是直接为晋王办差,上半身在云端,但冯道的政治根基却在中下层,下半身在地上。任何一个新人如果在职场上立足,不解决下半身立场稳定的问题,迟早会从云端上栽到地面上的,然后摔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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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东官场的金字塔权力结构图中,李存勗是顶层,郭崇韬代表着中层,河东诸官员则是基层。冯道同时赢得了官场高中低级别的一致称赞,可以说冯道已经完全在河东官场站稳了脚跟。即使有卢程这样的红眼病患者对冯道呲牙咧嘴,也不会伤到冯道的一根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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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步青云,冯道即将迎来他人生中的辉煌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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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朝宰相:五代十国里的冯道 大唐中兴,冯道赐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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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923年的二月,寒风料峭,呼啸的北风在空旷的山野中凄厉地旋转着,春天还没有完全统治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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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李存勗来说,他的春天已经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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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他一生的对手朱友贞血战十年之后,形势已经倒向了李存勗一边,朱友贞的梁朝半壁已经摇摇欲坠,李存勗的脸上写满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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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问题,就是李存勗在大功即将告成的时候,会考虑登基称帝,建立一个完全的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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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任何时代,官场上都不缺少聪明人。河东的官员们跟着李存勗闯刀山过火海,想要的不就是做开国元勋吗?李存勗灭掉大梁朝,统治中原,再称晋王就已经不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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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河东的聪明人都纷纷上书晋王,请晋王顺天应人,即皇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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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两年前(921),李存勗就有意称帝,亚父张承业曾经冒死劝阻李存勗。虽然当时李存勗并没有称帝,但暗中开始做好登基准备,七十多岁的张承业见已经挽不回晋王的称帝野心,恸哭一场,于去年十一月驾鹤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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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承业的死,意味着李存勗称帝的最后一个障碍自行消除,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选定吉日,举行登基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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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923年四月二十五日,晋王李存勗在文武百官的拥戴下,于魏州筑坛即皇帝位。随后有诏下:改唐天祐二十年为同光元年,国号大唐,即五代第二个王朝——后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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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人期待已久的一个崭新时代,终于缓缓地拉开了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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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王朝新建,都要习惯性地给旗下高级员工发红包,升官发财,大家有福同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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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引人关注的两个职务——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晚唐五代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即为实权宰相,不加此衔者为虚职宰相),李存勗略有些意外地给了两个著名饭桶豆卢革,以及冯道的冤家卢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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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的原因,正如宋末元初人胡三省所说,豆卢革和卢程“轻浅无他能”,只是二人皆是唐朝衣冠旧族,又都是河东旧臣,用他们为相,可以同时拉拢河东的士族集团和旧臣集团。但深一层的原因是李存勗最中意的两位宰相候选——卢汝弼、苏循都在之前去世,唯一一个健在合适人选卢质为了避祸,坚辞不受。李存勗几乎是无人可用,只能先用豆卢革和卢程应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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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冯道,即使李存勗非常信任冯道,但也不可能用冯道为相。原因很简单,冯道缺少的不是才能,而是资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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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勗破例提拔冯道为掌书记已经遭到大量非议,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官场的稳定,如果李存勗贸然任冯道为宰相,官场会立刻炸了锅。从权力稳定角度来讲,李存勗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用冯道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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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李存勗对冯道的态度来看,冯道在官场的飞黄腾达只是时间问题,而冯道现在要做的,同样是李存勗希望看到的,就是不要轻易得罪人,先慢慢熬资历。等资历积累到一定程度,不用冯道上下打点,李存勗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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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看,冯道不仅没有当上宰相,甚至在官阶上也没有更进一步,但是冯道却拿到了“翰林学士”这块大肉饼,这足以让别人对冯道羡慕嫉妒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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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唐制,翰林学士并非固定官品,但因为常年在皇帝身边侍奉,又称天子私人,人称“内相”。特别是唐德宗贞元以后,由翰林学者入为宰相者数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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