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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只有冯道与刘昫这对儿女亲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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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论官场资历,刘昫可能稍次于冯道,刘昫投李存勗帐下的时间只比冯道晚几年。论文学才干,刘昫也不逊冯道,史称刘昫“文学优赡”,《旧唐书》的大手笔不是浪得虚名。更重要的是,刘昫在经济管理上的能力要强于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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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珂曾经让刘昫做过三司使,主管盐铁大宗。刘昫充分发挥自己独特的经济专长,清理虚假旧账,对那些有社会强硬关系的老赖坚决催还国家债务,倾家荡产也要还。而实在没有偿还能力的,刘昫一笔勾销。刘昫此举虽然得罪了大批官僚士绅,但却得到了底层百姓的感涕拥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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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连年战乱,中原经济疲弊凋残,而且还要忍受向契丹年输三十万匹的沉重经济压力,如果能用刘昫,会帮助并不擅长经济的石敬瑭解决钱袋子问题。而原清泰朝的三司使张延朗虽有经济才干,却得罪过石敬瑭,被石敬瑭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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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刘昫,意味着石敬瑭会拥有一个相对安全稳定的经济大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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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石敬瑭却丝毫没有起用刘昫的打算。原因也只有一个——刘昫在官场上的人缘特别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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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上所讲,刘昫偏于下层的经济政策严重得罪那些官僚士绅,而这些官僚士绅又是石敬瑭统治中原的政治基础。为了一个经济天才而得罪了大一票文人精英,石敬瑭是不会做这等蚀本买卖的。石敬瑭和赵匡胤一样,知道读书人是得罪不起的,宁得罪天下百姓,不能得罪写史的读书人。只有傻子才会为了蝼蚁百姓的蝇头小利,去得罪那些为了一己私利可以骂死民族英雄的无国界道德家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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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昫不能用,至少眼前不能用。唯一的人选,也只有冯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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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敬瑭大驾入宫后的第四天,天福元年的十二月初三,内廷就有诏下:以唐司空冯道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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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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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朝宰相:五代十国里的冯道 一笔心照不宣的政治交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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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宰相人选是冯道,所有人都不感到意外,因为冯道的江湖地位在那儿放着。石敬瑭其实和冯道是没有什么私下交情的。换言之,石敬瑭用冯道,就是看中了冯道在官场上的超然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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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昫有才但暂时不能用,因为他得罪人太多,而冯道则没有这个麻烦。冯道虽然以农家弟子的身份宣麻拜相,曾经遭到许多士清名流的轻视,但冯道在明宗朝前几年的精彩表演,已经成功堵住那些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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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些人心中充满阶级优越感的官员(职员),作为一个出身差的官员(职员),只有把实实在在的成绩都打在他们脸上,他们才会尊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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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宗是小康帝王,冯道是小康宰相,七年的辉煌宰相之路,已经树立了冯道在文人官僚集团中的地位。虽然《旧五代史·马胤孙传》中记载“群情不悦冯道”,但这些官员对冯道是羡慕忌妒恨,并不能改变冯道在官场上的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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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道自认老二,没人敢自称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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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冯道,大家都没有意见。对冯道有意见的,要么死了,如李愚;要么被贬了,如卢文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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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李嗣源即位后,石敬瑭常年在外领藩,和洛阳官场的直接接触并不多,和众多官员没有建立密切的私人关系。如今石敬瑭成为洛阳新主人,为了稳定政治形势,只能从这些官员中找到一个旗帜性的人物,来帮助他与文人官僚们沟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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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有比冯道更合适的人选。一如赵匡胤发动兵变篡位后,依然要以世宗时的首席宰相范质为首相,因为范质名满天下,心虚的赵匡胤要通过范质来稳定混乱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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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石敬瑭抛过来的橄榄枝,冯道并没有拒绝,而是愉快地接受了皇帝的任命。自为了避嫌,出任匡国军节度使时,冯道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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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道也知道石敬瑭重用自己,是有所图的。不过从新回到相位,就能有机会施展自己的理想抱负,这不正是冯道苦读圣贤书而苦苦追求的梦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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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相比于无谋少决的武夫李从珂,石敬瑭更适合与冯道在政治上结合。石敬瑭虽也是武人,但他比李从珂更尊重知识分子,也知道如何调动儒生们的动力。因为与契丹和亲问题,李从珂对吕琦的冲天一怒,已经冷了儒生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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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珂也是个文盲,这一点是远比不上石敬瑭的,石敬瑭能深读《兵法》,算是个儒将。而且石敬瑭性格沉稳如水,冯道也是如此,两个沉默的人在一起相处,其实更能擦出激情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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