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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66477 果然,有人在石重贵面前向不在场的冯道射去一支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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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66479 这个人是谁,史无明载,《旧五代史·冯道传》称其为“有人”,《资治通鉴》称其为“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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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66481 有三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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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66483 一是景延广派人诋毁冯道。有冯道横在自己面前,景延广缚手缚脚,必须踢开冯道,自己才有施展抱负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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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66485 二是石重贵本人自导自演的蹩脚双簧戏。随便找个人来与自己按着剧本配戏,然后找个理由开掉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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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66487 三,就有可能冯道本人为了早日离开官场,故意找熟人说自己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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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66489 不知真相如何,但这位先生对冯道的评价非常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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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66491 “冯道生不逢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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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66493 “何解?”石重贵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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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66495 “如果生在太平时代,以冯道的才力,足以做承平良相,虽姚、宋不过如此。而今社稷艰难,天下多故,以冯道做事依违两可,意志不坚的态度,让他为国家解忧分难,犹有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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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66497 “比之者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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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66499 “犹如使老僧去飞鹰追杀兔。人各有专长,盛世用贤臣,如明皇用姚、宋;乱世用强臣,如苻坚用王猛。冯道类姚、宋,而不类王猛,非陛下所急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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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66501 石重贵不住地点头,“朕对冯道也是这般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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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66503 看到冯道对自己要改变与契丹的外交关系保持沉默,石重贵就对这位名满天下的宰相心存不满。朕需要进取之臣以助朕解国家危险,要你一个泥雕木偶何用?本来石重贵对是否弃用冯道还在犹豫,听罢此人对冯道的精彩评论,石重贵终于下决心搬掉冯道这块臭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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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66505 石重贵手下还有很多人需要吃蛋糕,冯道不走,大家都要挨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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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66507 诏下:以太尉、兼侍中冯道为检校太师、兼侍中,充匡国军节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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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66509 时隔九年,冯道再一次回到了他首次出任地方节度使的同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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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66511 冯道面无喜怒地与同僚告了别,置酒邮亭,长笑一揖,挥手自兹去,萧萧老马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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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66513 而耐人寻味的是,在冯道被请出朝廷仅仅三天后,又一道非常重要的制度调整命令对外公布——恢复枢密院建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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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66515 理由是有人对石重贵推荐桑维翰,说天下多故,陛下欲抗契丹,非用桑维翰不可。石重贵然其可,立刻封桑维翰为枢密使、中书令,“事无巨细,一以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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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66517 根据胡三省的说法,这个“或”,与评价冯道的那个“或”,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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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66519 当年石敬瑭送给冯道的所有权力,都被石重贵收回,然后一样不少的都送给了桑维翰。所以胡三省在《通鉴》此条下批注:“出冯道镇同州,将别命(宰)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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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66521 虽然桑维翰是坚定的投降派,与石重贵的强硬外交路线互不兼容,但毕竟桑维翰是先帝(石敬瑭)旧人,出道以来就追随先帝,未事二主。而石重贵仔细数了数冯道曾经侍奉过的君主:刘守光、李存勗、李嗣源、李从厚、李从珂、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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