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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使老僧去飞鹰追杀兔。人各有专长,盛世用贤臣,如明皇用姚、宋;乱世用强臣,如苻坚用王猛。冯道类姚、宋,而不类王猛,非陛下所急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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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重贵不住地点头,“朕对冯道也是这般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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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冯道对自己要改变与契丹的外交关系保持沉默,石重贵就对这位名满天下的宰相心存不满。朕需要进取之臣以助朕解国家危险,要你一个泥雕木偶何用?本来石重贵对是否弃用冯道还在犹豫,听罢此人对冯道的精彩评论,石重贵终于下决心搬掉冯道这块臭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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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重贵手下还有很多人需要吃蛋糕,冯道不走,大家都要挨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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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下:以太尉、兼侍中冯道为检校太师、兼侍中,充匡国军节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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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九年,冯道再一次回到了他首次出任地方节度使的同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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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道面无喜怒地与同僚告了别,置酒邮亭,长笑一揖,挥手自兹去,萧萧老马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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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耐人寻味的是,在冯道被请出朝廷仅仅三天后,又一道非常重要的制度调整命令对外公布——恢复枢密院建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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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是有人对石重贵推荐桑维翰,说天下多故,陛下欲抗契丹,非用桑维翰不可。石重贵然其可,立刻封桑维翰为枢密使、中书令,“事无巨细,一以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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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胡三省的说法,这个“或”,与评价冯道的那个“或”,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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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石敬瑭送给冯道的所有权力,都被石重贵收回,然后一样不少的都送给了桑维翰。所以胡三省在《通鉴》此条下批注:“出冯道镇同州,将别命(宰)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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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桑维翰是坚定的投降派,与石重贵的强硬外交路线互不兼容,但毕竟桑维翰是先帝(石敬瑭)旧人,出道以来就追随先帝,未事二主。而石重贵仔细数了数冯道曾经侍奉过的君主:刘守光、李存勗、李嗣源、李从厚、李从珂、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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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朝宰相:五代十国里的冯道 晋辽大战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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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走了冯道,石重贵接下来要面对的,一是公私困顿的经济局面,特别是各种自然灾害导致的大量平民饿死;二是他那位还在发冲天之怒的干祖父耶律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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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第一条,相关的史料记载可谓怵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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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五代史·晋书·少帝二》:天福八年(943)九月,“州郡二十七蝗,饿死者数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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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卷》:(同年)“是冬大饥,河南诸州饿死者二万六千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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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卷》:开运元年(944)四月,“陇州奏,饿死者五万六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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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农经济时代,大量平民的死亡,意味着朝廷收入的必然减少。因为要准备与契丹的战争,军用乏钱,石重贵不得不把主意打到百姓身上。一支由三十六人组成的搜刮团,在汴梁城外分手,分散到全国各地搜刮民财。有人敢不交钱者,朝廷授剑,立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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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惨不忍睹:一个面目穷恶的朝廷搜刮大使,率领一伙打手,带着刀枪锁具,闯进百姓家里,翻箱倒柜的刮地皮。“百姓大小惊惧,求死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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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满百姓鲜血的财货源源不断地送往汴梁国库,石重贵和景延广看着这些五颜六色的宝贝,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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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重贵缺钱吗?确实缺钱。但这些搜刮来的财富都用在对抗契丹的军费上了么?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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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财物有一部分确实充作军费之用,但还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是准备用于石重贵及其权贵集团个人享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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