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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知远派人到汴梁向耶律德光称臣,并恳切地说自己没有亲自来给大皇帝拜加贺,是因为河东番汉杂居,他不敢轻易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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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耶律德光没了干儿子,感觉到空虚失落,他发现刘知远非常适合做自己的干儿子。耶律德光亲切地下诏褒奖刘知远,赐给只有契丹亲王才有资格受赐的木拐,并对外宣称刘知远是自己的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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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知远持诏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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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契丹人在中原胡作非为,尽失人心时,刘知远自己的机会来了。在心腹郭威、杨邠等人的劝进下,辽会同十年(947)二月十三日,河东节度使刘知远在太原称帝,因自己姓刘,定国号汉。因为刘知远知道中原人还念着石敬瑭的好,便对外宣称自己没有忘记晋高祖之德,年号依然是天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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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知远知道自己的五万步骑兵家底,是难以对抗契丹人的,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愤怒的中原人将契丹人赶出去,他再下山摘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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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愈发对耶律德光不利,中原地区一波接一波的反契丹浪潮让耶律德光精神几近崩溃。大皇帝对身边人叹道:“我没想到汉人难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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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不尊重汉人招来的麻烦,怪不得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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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德光终于坐不住了,他想家了。但他又不能说是被汉人赶跑的,否则脸上不好看。耶律德光想到一个好办法,他召见晋百官,言辞恳切地说:“我是塞外人,习惯了低温气候。你们这天气太热,我受不了,我要回塞外避暑。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想我老娘了,我要回家看看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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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百官不知谁在使坏,说可以把太后请到汴梁享福。耶律德光脸一黑,怒道:“太后老了,譬如大树,根大入土,不宜轻动。”然后他用手指着殿下各怀心思的晋大臣,“你们,都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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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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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道站在前排,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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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七日,契丹皇帝驾发汴梁城,晋朝文武诸司百官数千人悉数跟队北上,甚至连宫女太监都打包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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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城的国库里空空如也,老鼠们在快乐的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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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朝宰相:五代十国里的冯道 杀胡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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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德光将中原人才库彻底清空的心态其实很简单:我得不到的,你刘知远一毛钱也休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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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德光虽然经常犯二,但他对人才还是非常尊重的,他也知道治国需要大量汉人官僚精英。既然自己在中原待不下去,那就把他们都带回草原。一来为自己所用,二来让刘知远喝西北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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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晋朝官僚悉数北上,冯道自然也在其列。他为什么不想办法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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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是有一部分职衔低的官员有幸被耶律德光强留下来,职衔高的,一个也跑不了。如果冯道此时提出要留下来,会同时得罪两伙人。一是得罪耶律德光,所有人都可以留下来,唯独冯道必须北上,因为冯道是天下第一名臣,政治意义重大。二是得罪所有的汉人官僚,这些人会对冯道群起而攻之,冯道显然不会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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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道愿意北上吗?当然不愿意,否则当年就留下来了。冯道留恋中原的一切,文化、饮食、服装、生活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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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年的冯道已经六十六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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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愿意去大草原,但此时大家的人身受到强行限制,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祈祷耶律德光在北行路上发生重大变故。如此,他们还有一线生机,留在故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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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冥冥中真有天意。如果这几千人的汉人官僚精英被强制北上,将是中原政权的重大损失,之后的柴荣和赵匡胤什么都不用干了,因为手上早已无人才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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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城(今河北石家庄南六十里),一个契丹人会永远记住的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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