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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太师为什么要反对！”柴荣脸色一变，但还是保持着他对冯道最起码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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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崇势大，万不可轻敌。”冯道觉得自己反对的理由非常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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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修在《新五代史·冯道传》中的用词非常有意思，当原本事不关己的冯道听说柴荣要亲征时，立刻翻了脸，“切谏，以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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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谏”，在各种劝谏的语气程度上，应该仅次于“死谏”，语言激烈程度可想而知。冯道估计死死纠缠住柴荣，给柴荣分析各种不利于亲征的因素，听得柴荣极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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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道如此大的反应，欧阳修觉得非常不能理解，他认为冯道“前事九君，未尝谏诤，而世宗……道乃切谏，以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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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修显然没有把冯道刚出道时对刘守光的死谏计算在内，但即使与石重贵时代的冯道相对比，也不难发现，对石重贵抵抗契丹与柴荣抵抗北汉（契丹），冯道的态度是完全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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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重贵意气风发地要向干祖父耶律德光的权威发起挑战，景延广力成其事，李崧激烈反对，而冯道模棱两可，对主战的景延广和主和的李崧两不得罪，甚至还装疯卖傻，等着石重贵愤怒地将自己这个棺材瓤子踢出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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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石重贵模棱两可的冯道，才是欧阳修认为真正的冯道，他理解的冯道就应该是没有态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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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没有自己的态度，其实才是自己最真实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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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朝宰相：五代十国里的冯道 陛下，你不是唐太宗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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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大殿上，反对柴荣亲征的不止冯道一人，几乎是所有官员都站在冯道的政治壕沟里，极力反对皇帝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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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理由竟然是前线情报有误。他们认为自广顺元年刘崇攻打晋州（今山西临汾）不克后，嚣张气焰遭到沉重打击，这次刘崇老儿怎么还敢把头伸出龟壳来挨打？一定是前方误传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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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大臣则站在柴荣自身利益的角度上反对亲征。“陛下，即使是刘崇亲来，再加上契丹人，陛下也不能出征。臣认为陛下初继承大宝，先帝陵寝尚未归扫，天下人心尚不诚服。出于稳定大计，陛下应该坐镇京师，以威震天下。至于刘崇，他不过三万兵力，陛下派一员大将北上，足以应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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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官员虽是好意，但他拿不到桌面上说的潜台词却是：你只不过是郭威的养子兼内侄，天下人对你当皇帝非常的不服气。如果你选择出门，有人万一端掉你的老巢，你连石重贵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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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对皇帝依旧的面色恭顺，但柴荣已经强烈感受到他们眼神中的那份冷漠与轻视，特别是这个倚老卖老的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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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说过，刘崇趁着大周国内大丧，朕初临大宝之际，公然南犯，是当着天下人扫朕的脸面。朕要不亲征，则必遭到刘崇的耻笑。朕宁死于刀丛锋林之中，绝不生于轻蔑耻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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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荣在反击群臣对自己的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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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乱成一团。几十张嘴你一言、我一语，继续陈述着他们反对皇帝亲征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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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崇势大，兼契丹为援，陛下不可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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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陛下亲征，中原空虚，再有慕容彦超辈出，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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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不可学晋少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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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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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还有话要说。”又是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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