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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4日,毛泽东、朱德率领军委纵队翻过夹金山,到达山脚下的达维镇。韩东山带领红四方面军部队的指战员,列队等候迎接中央首长。按照张国焘的指示,“要拿出全套派头来,不要丢了自己的脸”。四方面军的战士们一个个军容整齐,精神抖擞,热烈地欢迎中央红军兄弟。毛泽东见到韩东山,第一句话就问:“张主席(国焘)还好吧?”[16]达维小镇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红四方面军的干部战士与中央红军的同志们互相亲切问候,看到中央红军的同志衣衫破烂,四方面军的同志立刻把自己较好的衣服拿出来送给他们。有的还送水和干粮,晚上宁可自己露营,也把房子让给中央红军的同志们住。中央红军的队伍过了七天,这样的团结友爱、情同手足的动人场面随时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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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6日,毛泽东到达懋功后,会见了在那里迎接他的红30军政委李先念。这位26岁的军政委第一次见到毛泽东,显得十分激动。毛泽东亲切地问他多大岁数,30军有多少人。李先念一一做了回答,并汇报了红四方面军的情况,还说因为时间短,迎接中央的准备工作做得不够,请中央谅解。五十年后,身为国家主席的李先念对索尔兹伯里回忆当年的情形说:“我们到后他们跟着就到了,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我们作了最大努力,甚至补充给他们一千来人。一、四方面军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可争吵的。”[17]李先念诚恳谦虚的态度,给毛泽东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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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一、四方面军的同志们举行盛大的联欢会,庆祝会师。那几天李伯钊(三军团政委杨尚昆的夫人)和她率领的文工团成了大忙人,所到之处都要进行慰问演出。今晚她又亲自登台,表演了拿手的苏联水兵舞,引起台下一片叫好和欢呼。在场的童小鹏(红一军团干部)把这些都写在日记里:“6月16日,到懋功城。晚与四方面军之一部开联欢会,每个人都兴高采烈的。四方面军的同志对待我军非常和蔼和敬慕,且军风纪、纪律等均表现比我军好,的确可学习!”[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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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中央也给张国焘发去一封热情的复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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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主席、徐总指挥、陈政委并转红四方面军全体红色指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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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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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电欣悉。中国苏维埃运动二大主力的会合,创造中国革命史上的新纪录,展开中国革命新的阶段,使我们的敌人帝国主义国民党惊惶战栗。我们久已耳闻你们的光荣战绩,每次得到你们的捷电,就非常欣喜。此次会合使我们更加兴奋。今后我们将与你们手携着手,打大胜仗,消灭刘湘、胡宗南、邓锡侯等军阀,赤化川西北。我们八个月的长途行军,是为苏维埃而奋斗。我们誓与你们一起,为苏维埃奋斗到底,特此电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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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毛、周及中央野战军全体指战员[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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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师的喜悦,使红军上上下下都沉浸在欢乐和兴奋之中。对经过长途跋涉和艰难作战的两大主力红军看来,会师是一个历史性的转折。革命形势必然会大踏步地向前发展。当时有谁能预料到,中央与红四方面军的领导者张国焘之间会发生一场严重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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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韩东山:《朝霞映照达维镇》。载《回顾长征》,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30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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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杨成武:《翻过夹金山,意外会亲人》。载《回顾长征》,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30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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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中国人民解放军原199师后勤处处长宗国治1950年的谈话,军事科学院图书馆藏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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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索尔兹伯里:《长征——前所未闻的故事》,解放军出版社1986年版,第27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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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张国焘:《我的回忆》第17篇第4章。东方出版社1991年版,第3册20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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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徐向前:《历史的回顾》第12章。解放军出版社1985年版,第4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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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奥托·布劳恩:《中国纪事》第3章。现代史料编刊社1980年版,第15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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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聂荣臻回忆录》第8章第5节。解放军出版社1986年版,第2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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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彭德怀自述》,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19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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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陈云同志谈泸定桥会议》,载《中共党史资料》第16辑。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5年版,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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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陈伯钧日记》,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40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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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军事科学院编:《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史料选编》第7辑第3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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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战史资料选编——长征时期》,解放军出版社1992年版,第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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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战史资料选编——长征时期》,解放军出版社1992年版,第5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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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战史资料选编——长征时期》,解放军出版社1992年版,第5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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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韩东山:《朝霞映照达维镇》。载《回顾长征》,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3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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