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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央的严厉批评之下，陈昌浩又写了第二个报告。这次他来个全盘自我否定，上纲上线地把自己与张国焘路线联系起来。他写道：“中央正确路线与国焘错误路线是绝对相反的，而不可调和的。前者是领导革命到胜利之路，后者是领导革命于失败之路。革命历史证明得很清楚：如果政治路线正确，环境虽劣，自力虽小，可以导革命于胜利；虽一时受到挫折，而终结必归于胜利。如果政治路线错误，环境虽好，自力虽大，可以导革命于失败；虽一时幸而胜利，而终结必归于失败。五次“围剿”中央红军虽受挫折，而二万五千里长征胜利，抗日民族革命战争实现，这是中央路线一贯正确之铁证。四方面军虽有川陕苏区之胜利，而川陕苏区之自动放弃，南下基于挫败，番区之无出路及西路军之严重失败，这是国焘路线完全错误之标志。西路军既然没有克服国焘路线，就不是执行中央路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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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昌浩以虔诚的认罪态度，将所有的帽子都扣在自己头上。他的盲目检讨起了反作用，中央认为他言不由衷，很不老实。徐向前也反对陈昌浩这种唯上是从的作风，在回忆录中说：“西路军第一把手陈昌浩思想上有包袱，患得患失，当断不断。他是军政委员会主席，政治委员，有最后决定权，对西路军的行动，能起‘拍板’的作用。但是，这个同志的精神状态，很不理想。原因是他在红四方面军南下期间，一度支持过张国焘的分裂主义，后见共产国际不承认张国焘的那一套，知道自己犯了错误，包袱沉重，不易解脱。他曾向我流露过：南下的事，共产国际肯定对四方面军另有看法。为了四方面军的前途，今后应唯共产国际和党中央的意见是从。陈昌浩同志愿意改正错误，紧跟中央，无可非议，但是，作为一个党的高级干部，绝不允许夹杂某种个人得失或山头主义的情绪在内。党内斗争嘛，谁能一贯正确？犯了错误，该检讨就检讨，该工作就工作，没有必要迫不及待地去表白自己，洗刷自己，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在西路军期间，陈昌浩自始至终以紧跟中央，‘回到’正确路线上来而自居。对于上级的指示，奉为金科玉律，不敢越雷池一步，简直到了一切‘唯上’的盲从地步。至于敌我力量对比如何，战场实际如何，哪些行不通的指示应向上级反映，哪些事关全军命运、战局胜负的问题需要机断处理，则一概置诸脑后。我们之间的两次争论，便充分证明了这一点。”[23]陈昌浩一错再错，不但没有为西路军挽回名誉，反而断送了自己的政治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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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10月，中央政治局常委开会讨论西路军失败的教训。陈昌浩在会上作检讨。毛泽东在发言中基本重复了3月批判张国焘的那些话，指出张国焘路线实质上是逃跑主义、军阀主义与反党反中央的路线。因“七七”事变爆发，抗日战争进入了一个新阶段。红军改编为八路军奔赴山西抗日前线，批判张国焘路线告一段落。张国焘担任陕甘宁边区政府副主席，陈昌浩则继续反省。1939年8月周恩来去苏联治疗右臂，陈昌浩随行离开延安，去苏联接受共产国际的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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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冰昆编著：《王维舟传》，中国展望出版社1984年版，第2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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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盛仁学编：《张国焘研究资料》，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60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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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盛仁学编：《张国焘研究资料》，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43、7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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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见《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军事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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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张国焘：《我的回忆》第20篇第2章。东方出版社1991年版，第3册35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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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平卓：《长征中的张国焘》第18章，湖北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20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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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朱德年谱》，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16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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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任弼时年谱》，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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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毛泽东年谱》，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上册第66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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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盛仁学编：《张国焘研究资料》，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7—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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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同上书，第6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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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张国焘：《我的回忆》第20篇第2章。东方出版社1991年版，第3册3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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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战史资料选编——长征时期》，解放军出版社1992年版，第11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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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贺龙传》第9章。当代中国出版社1993年版，第2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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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贺龙：1961年6月5日的谈话，载《中国工农红军第二方面军战史资料选编》（四），解放军出版社1996年版，第28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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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凯旋：《许世友之谜》，《南方周末》报1995年5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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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张国焘：《我的回忆》第20篇第2章。东方出版社1991年版，第3册36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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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陈伯钧日记》，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77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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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张国焘：《我的回忆》第20篇第2章。东方出版社1991年版，第3册37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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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战史资料选编——长征时期》，解放军出版社1992年版，第100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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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毛泽东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9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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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战史资料选编——长征时期》，解放军出版社1992年版，第99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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