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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真天子:一代仁君赵匡胤 欧阳炯和欧阳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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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蜀的宰相李昊,有才!但是后蜀像李昊一样有才的还有,咱们就说一个人,他叫欧阳炯,官封翰林学士,还兼着中书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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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史书记载,欧阳炯是四川本地人,伺候过后蜀的高祖孟知祥和后主孟昶。其人极有文才,传世的作品不多,据说只有《武信军衙记》和《花间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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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国文化,以花比女子,由来已久。民间也是一样,说哪个女孩子长相好看,都用水灵灵的,像花一样美丽之类的词。《花间集》是后蜀一个叫做赵崇祚的人编辑整理的,不是他自己的作品,而是一些文人墨客描绘女孩子、撩拨女孩子、赏玩女孩子,以及女子怀春、男女牵挂之类的诗词集。这部词集共计18位作者,其中14位,或是蜀中墨客,或是因躲避战乱等原因客居蜀中的文人。他们穿梭在花丛之间,摘花掐叶,然后把这些感觉,都用极其优美的文辞书写出来。这,就是《花间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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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几个好懂的例子,各位连看带欣赏,算是读书累了休息,也可就此了解《花间集》的大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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惆怅经年别谢娘,月窗花院好风光,此时相望最情伤。 青鸟不来传锦字,瑶姬何处锁兰房,忍叫魂梦两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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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后蜀顾敻的《浣溪沙》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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惆怅梦余山月斜,孤灯照壁背窗纱,小楼高阁谢娘家。 暗想玉容何所似?一枝春雪冻梅花,满身香雾簇朝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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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韦庄在蜀中所作,也是《浣溪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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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词中都有“谢娘”字样。这位谢娘,原本是东晋宰相谢安的侄女,名叫谢道韫。当姑娘时,就被称为“咏絮之才”,有文化的人都知道。后来嫁给大书法家王羲之的儿子王凝之,从此被称“谢娘”。“谢娘”不是谢谢娘的意思,是有才的美女,也就是美才女的意思。“谢娘”一词,于是就成了后来有文化的人们,对美貌而又才华横溢的女子的通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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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录两首欧阳炯自己作的《浣溪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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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残莺半日天,玉柔花醉只思眠,惹窗映竹满炉烟。 独掩画屏愁不语,斜倚瑶枕髻鬟偏,此时心在阿谁边? 相见休言有泪珠,酒阑重得叙欢娱,凤屏鸳枕宿金铺。 兰麝细香闻喘息,绮罗纤绊见肤肌,此时还恨薄情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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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这些词,不用解释,识字的人都能看出个大概。男女之间的思念,甚至那些私密的活儿计,都被无遮无拦地晾晒在光天化日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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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读者诸君会问我,你怎么光录《浣溪沙》,难道《花间集》里,就只有《浣溪沙》吗?当然不是,还有什么《菩萨蛮》《忆秦娥》《诉衷情》《恋情深》《好事近》《临江仙》之类,不一而足。我只是为了方便,才只录了几首《浣溪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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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蜀为词成风,类似南唐。就连后主孟昶,也在玩耍女孩子之余,填字凑词:“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一点月窥人,欹枕釵横云鬓乱。……”玩得中宵不寐,玩得忘记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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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蜀君臣“醉梦拥搂娇姐姐,醒来嗔怪好哥哥”,正当他们成天价跟女孩子们“眷方深,怜恰好,唯恐相逢少”的时候,大宋军队来了,却落得“翠华一去寂无踪,玉楼歌吹,声断已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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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欧阳炯,应主编赵崇祚的邀请,为《花间词》作序,那序写得,咱就不胡说乱评了,只录下一节,让有学识、有才华的人自己去欣赏玩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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镂玉雕琼,拟化工而迥巧;裁花剪叶,夺春艳以争鲜。是以唱云谣,则金母词清;挹霞醴,则穆王心醉。名高白雪,声声而自合鸾歌;响遏青云,字字而偏谐凤律。杨柳大堤之句,乐府相传;芙蓉曲渚之篇,豪家自制。莫不争高门下,三千玳瑁之簪;竞富樽前,数十珊瑚之树。则有绮筵公子,绣幌佳人,递叶叶之花笺,文抽丽锦;举纤纤之玉手,拍按香檀。不无清艳之辞,用助娇娆之态。自南朝之宫体,扇北里之倡风。何止言之不文,所谓秀而不实。有唐以降,率土之滨,家家之香径春风,宁寻越艳;处处之红楼月夜,自锁嫦娥。在明皇朝,则有李太白应制《清平乐》词四首,近代温飞卿复有《金筌集》。迩来作者,无愧前人。今卫尉少卿赵崇祚,以拾翠洲边,自得羽毛之异;织绡泉底,独殊机杼之功。广会众宾,时延佳论。因集近来诗客曲子词五百首,分为十卷。以炯粗预知音,辱请命题,仍为序引。乃命曰:《花间集》,将使西园英哲,用资羽盖之欢;南国婵娟,休唱莲舟之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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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炯文采之旖旎、迤逦,举手捋翠,停步叠彩,约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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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中或许还有一个人,被史书写作欧阳迥。说是这个人笛子吹得特别好,经常给后主孟昶吹笛助兴。欧阳迥随后主孟昶来到大宋朝以后,太祖爷听说来了一位管乐高手,就在朝会休息的空当里,把他请进了便殿,让他吹奏几首,尝尝仙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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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迥振奋精神,清喉管,换笛膜,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带着满满的献身精神,来到便殿,为太祖连续演奏了好几首。是不是演奏了一些像什么《平湖秋月》《阳关三叠》《竹楼情歌》《鹧鸪飞》或者《幽兰逢春》之类,咱不知道。史书没有留下具体笛曲的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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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这曲子吹奏得,那叫一个完美!把个大宋太祖爷都听入迷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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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殿里太祖爷正在如痴如醉地欣赏笛子独奏,殿外的宫门却啪啪地被拍得震天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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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呀,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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