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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翰来到朝中,太祖在便殿里接见了曹翰。太祖对曹翰说:“这些天来,大雨连绵不断,黄河也决口了。朕两天两夜都没睡好觉了,焚香祷告上天。如果是我一个人的毛病,惹恼上天,降下灾害,愿上天只惩罚我一人,不要殃及无辜百姓。”曹翰看着太祖伤心的样子,忍不住脱口而出:“从前的齐景公,只不过是个诸侯而已,但是他开口一发善言,灾星都感动得退走了。如今陛下心忧苍生之苦,如此诚心祝祷上苍,肯定会感动上天。臣即刻出发,前往澶州濮阳抢险救灾,上天一定不会让大雨下起来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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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翰走了以后,大雨依然还在不停地下着。太祖望着无色的天空,柳条一般的雨线,密密麻麻,就这么从早到晚,一直从天上到地下不间断地垂挂着。太祖心情十分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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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朝了,太祖对赵普和大臣们说:“大雨就这么没完没了地下,保不准什么地方又要闹水灾了。朕这些天心情沉重,寝食难安。该不是朕在行政上有什么大的疏失,上天才降下灾异吧?”赵普赶紧抢过话头说:“陛下自临御天下以来,忧思劳瘁,每日不辞辛苦,处理各种政务,有害必除,有弊必改,闻义必徙,闻善必行。何来为政之失?至于大雨连续不停,乃是臣等失职所导致,与陛下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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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看着赵普,觉得他说的是实话,隔了一会又说:“我想了很久,可能是宫中女子过多。把人家这些女孩子放在宫中,像囚禁一样,影响人家嫁人成家。”说到这里,太祖喝了一口茶:“昨天我让中官统计了一下,宫中现有各类女子三百八十多名。我已经下令中官,让他召集这些女子,宣布我的意思:有愿意回家的,悉听自便。有一百五十多人表示愿意,中官已经发给他们必要的补助和川资,放她们回家去了。”赵普和众臣听到这里,全数跪倒,山呼万岁声,顿时响彻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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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官就是太祖身边的宦官,负责帮助太祖管理宫中事务,传递临时指令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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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宋太祖也在宫中养了那么多小三、小A、小X呀?这您就不懂了。哪个皇帝的宫中,没有几个女孩子,那还像个皇帝吗?可是人家宋太祖宫中的女孩子,在整个中国历史上,可以说是最少的那种,而且这些人也并没有都被宋太祖占用。很多只是在宫中伺候皇上、皇后和皇室中人,职业身份不过是丫鬟、保姆、小指使、钟点工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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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什么隋炀帝之类的昏君咱就不说了,唐玄宗的后宫佳丽三千人不止。晋武帝司马炎,光是一人所用,就多达两万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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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时代,魏国有一位国君叫梁惠王。一天正在大殿里朝会群臣,活圣人孟子来了。孟子劝他实行仁德的政治,好让穷苦百姓活命。梁惠王说他做不到,说是自己好色的毛病改不掉,也不想改。孟子说:这也不算什么大毛病,不改也无妨。只是你好你的色,但却不要让宫中很多女孩子产生怨恨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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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宋太祖这次的做法,完全符合孟老夫子的主张,而且做得太出色、太杰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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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真天子:一代仁君赵匡胤 尽扫岭南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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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太祖虽然把一百五十多名宫女都放走了,大雨还是下个没完。看来这大雨跟女孩子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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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派人请来了青城山的住持刘若拙,这位老道擅长服食丹药,善于呼吸吐纳,法术十分高明。人都九十多岁了,走起路来,还是步履轻盈,身形矫健。太祖封他为功德使,把他请到大内,设坛祭祀天地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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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忙乎了好几天,依然没有奏效。黄河在大名府的朝城县又决口了。这个消息还没落地,又有奏报:黄河在武阳县决口、汴水在郑州和宋州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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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都快哭了。圣旨:发诸州兵士和民夫五万人,立即赶赴各河岸边,抢险救灾,堵截河流缺口。各地抢险军卒和民工,统一归曹翰指挥,所在各州县全力配合曹翰行动,所需人、财、物力,一并听从曹翰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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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下达之后,太祖再下诏书:“近来诸河泛滥成灾,朕虽选派官吏抢救,黎民百姓还是备受其害。朕心情沉重,夜不能寐,起床燃灯,翻阅古代治水文献。发现当年大禹治水,也只说‘疏导’河流,让它流进大海。至于具体到个别地方,因为山川地理形貌不同,未及入海而已然成害。即使高筑堤坝,也只是缓解一时之急,不能解决长久隐患。天下臣民,若有在治水方面经验丰富,见识独到,能够提出在治水方面收获长远功效的方略和建议,均可越级直接向朝廷上书。朕将亲自观览,并予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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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宋太祖这道圣旨下的,爱民之心,昭然天地;好学之志,尽显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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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还别说,真有一位提出了有参考价值的意见。此人闲居山东日照,名叫田告。平常在家没事就留心治水问题,还著有一部专门研究治水的学术专著——《禹元经》十二篇。太祖览罢奏章,准备授予官职。人家却以父亲年迈,需要奉养为理由,拒绝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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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上有所好,下有所效。太祖用心在于治水利民,人家也就用心于献计献策,而不计较受赏升官这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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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准备调拨物资,运往抗洪抢险前线。三司却上言仓储不多,按照正常供应也只能用到明年二月。太祖当时大怒,把三司主管官员(当时叫判三司,后来叫三司使)楚昭辅叫来一顿臭训:“国家没有九年的储蓄,那就叫国用不足。你可倒好,连一年的储蓄都没攒下!到了这个时候,才想要调用民船运输。洪水泛滥,人命关天,百姓还需要船只运载生活物资,一时间你上哪里弄那么多船来?把你放在这个重要的位置上,就是让你白吃饭的吗?关键时候要是误了我的事情,我只有砍下你的脑袋,向天下百姓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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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辅?这个名字好熟悉呀。对了,记性不错,人家是陈桥兵变的功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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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辅吓坏了,他从来没见过太祖跟他动这么大肝火。想来想去,也没想出好办法,赶紧跑到开封府去找赵光义。老朋友了,而且人家是当今天子的弟弟。楚昭辅说明来意,希望赵光义想办法救他的性命。赵光义答应帮助想办法,楚昭辅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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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光义问身边的侍从陈从信,有没有什么办法弄到足够的民船,加快运输速度?同时又不能影响京城百姓的日常生活。陈从信说他见过湖南、安徽、山东一带的船只运粮情形。之所以运送速度缓慢,主要是因为驾船的艄公们,经常中途停下船来,下到岸边生火做饭。仅这一项,耽误时间就不止一两个时辰。要是给他们叫好“外卖”,备好“盒饭”,就会省去很多时间。陈从信又说:现在要是把所有船只都调走,京城百姓生活用船就成了问题。不如先调集一些坚固的大船去运米,把稍破旧些的船只,留给百姓自己运送日用品和柴草之类,这样就两不耽误了。然后,再下令沿河各岸中转码头处的检察官员,不要拖延,随到随检,还会省些时间。如果一切都有序无误,原来每年只能运送三趟,现在每年就可运送四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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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光义觉得陈从信讲得有道理,就赶紧把陈从信的想法报告给了皇帝哥哥。太祖允诺施行,第一批粮米运回来的时候,仓储还没有用光,太祖不再追究,楚昭辅捡回了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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