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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光义说话了:“迁都来洛阳,确实不太稳妥,会带来诸多不便。”“我不仅要迁都洛阳,还要进一步向西迁,将来还要把都城迁到西安去!”太祖有些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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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光义跪倒在地下,叩头劝谏。太祖说:“朕要把都城迁到洛阳来,只是想像西周和西汉一样,占据山河之险。然后淘汰冗兵,减省开支。东京虽然物产丰盈,但是天地所产之物,总归是有限的。占据山河之险,节省使用资源,才能保证天下的长治久安。”赵光义也是不依不饶:“掌控和保护社稷安全,在于内修美德,而不在于占据外在的险要山川。”赵光义的这套话语是战国时期的魏国将军吴起对魏文侯的儿子魏武侯讲的。太祖经常跟他说起,今天他把这话又返还给了太祖。太祖一时被这句话语噎住了,没有直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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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好一会儿,赵光义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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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看着他的背影,转头对群臣们说:“晋王说得虽然有道理,但是不出百年,天下的民力就会凋敝,财物也会跟着匮乏。汴梁城的运输便利优势一旦失去,反倒会因为没有山河之险,直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到那时,日子可就不会再像今天这么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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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哪有太祖那样的深谋远虑?太祖准备迁都洛阳的想法,就这样被搁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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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还没有从迁都的这通争辩中回过神来,朝臣来报:吕余庆过世了。太祖心情沉重,诏赠镇南节度使,派遣中使前往护丧,辍朝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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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吕余庆过世消息的第三天,太祖就下诏,要回东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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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驾启程前,太祖呆滞地凝视了洛水河好半天。波光粼粼中的故园情思摇荡在太祖的心里,跟眼前的一草一木一起,渐渐消淡在身后的烟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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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真天子:一代仁君赵匡胤 突如其来的龙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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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这次出行之前,太祖就感觉自己身体不适,这次又太动情、太劳苦了。回到汴梁以后,感觉身体更加不适。太祖为人刚强,只是自己忍着,没有告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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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太祖接到报告,说是宋州遭遇了百年来不曾遭遇的超强大龙卷风袭击。一夜之间,就有四千六百多间民房被毁,死伤人数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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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州,即今天河南的商丘,后来北宋的南京,是太祖起家的根据地。当年太祖作为归德军节度使,领管的就是宋州。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才把自己建立的新王朝取名叫做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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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下令地方守令,抓紧整修房屋,发粮赈济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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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州被大风猛袭,太祖心里很不是滋味。太祖也信道教和佛教,尽管没有张永德对于道教、韩重赟对于佛教那么执迷,但对于中国古代异人们所讲的风水、谶纬之类的说法,心里也犯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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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大事!”太祖疑忌,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笼罩了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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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的时候,太祖得报,王全斌病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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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刚刚把王仁瞻、王全斌还有崔彦进,重新提拔上来。自打平定四川回来,几位因为纵使部下抢劫,被太祖分别给予了不同的降级处分之后,十几年没再受到重用。就在洛阳南丘祭祀大典之后,太祖任命王全斌做了武胜军节度使。为重新启用他这件事,太祖还亲自找他谈了一次话。太祖说:“前段时间,朕因为江南还没有平定,唯恐征伐将士抢掠杀戮,所以抑制了你很多年。现在江南已经平定了,我把节度使还给你。”王全斌当时被感动得直淌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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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几天呀,王全斌就死了。”太祖难过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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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金风初起,太祖感觉秋风很爽,一时来了心情,就走到弟弟赵光义家去。谈话之间,赵光义问起皇帝哥哥:在洛阳时,有个张齐贤前来献策,后来大家都知道了,感觉说得都不错,您怎么把他给赶出去了?太祖笑了:“他提的建议,不是都不错,而是相当好!”“那您怎么没赏赐他,反倒把他给赶走了,是因为他年少轻狂吗?”“哈哈哈哈!”太祖笑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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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怀着疑问的心思等待皇帝哥哥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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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这次西京洛阳之行,最高兴的事情,也是最大的收获,就是得到一个张齐贤。”赵光义愈加云里雾里,“那,为什么……”“为了将来,为了将来的一件大事。”“什么重要的事情?我,问问不妨碍吧?”“为了你!”“为了我?”“是的,是为了你。我不想通过我给他授官,把这个机会留给你。”“留给我?”晋王有点紧张地看着自己的皇帝哥哥。“将来为兄百年之后,天下就交给你了。到时候你再启用他,他就会直接感激你。这个人的才能和品质,都没有什么大的问题,绝对可以做宰相。你自己把他提拔起来,更加方便使用。”“啊?陛下怎么可以……”没等赵光义说出要说的话语,太祖已经走到院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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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弟弟家住宅地势高,水上不去,生活用水不方便。太祖就派人给赵光义的家里专门安上了一条“自来水管道”。还指示施工官员,在赵光义家的庭院里,修建了一座很大的水池。然后再用大水轮,利用机械传递原理,把金水河里的河水,引到晋王府的蓄水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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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太祖任命为平海节度使的陈洪进,早已心归大宋。作为形式上的割据者,占据福建漳州和泉州已经十来年了。太祖平定江南以后,听说吴越国君钱俶都亲到东京汴梁去朝觐太祖了,自己也不甘于落后。于是就在七月底,把儿子陈颢打发到东京来,给太祖奉献地方特产。同时请求太祖允许,也要亲自来朝觐太祖。太祖下诏批准,之后又亲自召见了陈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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