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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计划用一个月时间来做这件事,练好后就马上拉出去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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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没读过一本军事教科书,刚好可以天马行空来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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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明了一套很特别的练兵法,分三步来做:首先是练心,其次练胆,最后练习操刀弄枪,并总结出一个新理论:“治军先养气,治病先养心,乃不易之理也。”[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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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军靠养气,这就需要统帅有气魄。左宗棠的气魄,一方面来自于天生,“燕颔虎颈”,气壮如牛。另一方面也来自他的经历,早年科考的失意,在湘潭桂在堂寄眷,“居妇家,耻不能自食”,让他心中积蓄了一股气。这本来是一股怨气,属负能量,但左宗棠受儒家经典、诗书熏陶,找到了用武之地,将这股气转化成了正能量。他在柳庄书下“天地正气”挂在大门上,“怨气”变“浩然之气”,标志心理成熟转化过程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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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早年舆地学研究的科学实践精神,农学实践的漫长等待与精耕细作特点,已经锻炼出了左宗棠的耐心与细致性格。这种风格带进军事中来,造就左宗棠另一个特点:跟诸葛亮一样,小心谨慎,事必躬亲,场场亲自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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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穷苦的幼年生活,以及楚狂接舆的地域性格影响,造成左宗棠个性刚直、率真,让他不喜欢虚假,用人只看做事能力,凭亲戚、关系,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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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刚直,不喜欢绕,他对待部下、士兵,都非常坦诚。刚直的人一不喜欢骗人,二最恨别人骗他,所以楚军士兵很少有谎报军情邀功的。当兵的与当官的不会相互猜忌,大家放心,所以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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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廉洁。穷苦的生活经历,让他知道,“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对贪污、浪费,会产生一种排斥本能。因此他的军队,也被带得很廉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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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生明,廉生威。左宗棠“以勇敢、朴实为宗”,在楚军中的威望、号召力,迅速树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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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两个月,楚军已经练好。这是左宗棠出山以来,完全按照个人风格,独创出来的一支军队。是好是坏,交给战场检验。这5000兵,作为左宗棠起步的家底,将要跟随左宗棠征战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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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军规模为什么如此之小?一方面因为朝廷限制,另一方面左宗棠自己也认为足够了,兵在精,不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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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太平军士气正盛,如狼似虎;满清朝廷眼看着摇摇欲坠,鼎破鹿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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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怎样率领楚军,来挽救这个垂死的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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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流砥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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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练完毕,楚军以独特的面貌,诞生在中国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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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很快接到曾国藩下达的第一个战斗任务,援助曾国藩驻扎在安徽安庆的湘勇,取道江西,去打太平天国的征西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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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曾国藩安排的战略。军事上的说法,叫“围点打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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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的战略分析是:南京是太平天国的首都,安庆是南京的喉咙,只要锁死安庆,然后切断,太平天国就会指日灭亡。但这样做有很大风险,太平军为了给自己松喉,大部队会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赶来增援,而江西正是主要援道。左宗棠只要守住江西,来一个打一个,将援兵打尽了,胜负就已分出,余下的事情,是直捣金陵南京,捉拿天王,清扫残余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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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这一着布局确实够狠。正因为下手狠,所以太平军会不顾一切地来突围,这样一来,压力就全靠左宗棠顶着。成败直接决定安庆归于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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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0年9月,左宗棠率部队从长沙金盆岭出发,经过醴陵,向江西开进。作为独立的军事统帅, 48岁的左宗棠,终于第一次出省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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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0年12月15日,左宗棠在江西景德镇与广东会党军迎头打上。楚军士气冲天,会党军应声而败。这是左宗棠“出湖”以来的首场胜利,他非常高兴,写信回家报告说,我10天内连打三场胜仗,连攻下两座城市,自己一个兵都没死,看来我训练他们胆量有效果,后面还有很多胜仗等我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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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部队真正开进“围点打援”区,双方都加大火力,集中优势兵力,战争迅速陷入胶着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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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走出湖南,急于立战功,左宗棠一改谨慎风格,决定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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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发生在石门。左宗棠本来派重兵守在景德镇,但石门清军派人来向他求援。进攻石门的太平军由李秀成指挥,他的作战方法跟左宗棠差不多:军队靠气势,派人到处摇战旗,边打边喊,场面宏大,杀声震天,胆小的对手见了心惊肉跳,不敢迎战,主动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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