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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左宗棠主动站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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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4个月假才休了1个月,就在湘阴柳庄知道了战事。他马上自动销假,写成一篇《时务说帖》,去北京见光绪皇帝。他说:这次侵略比以往还严重,中国马上要面临被瓜分的危险,现在只有跟法国来一场大决战,才能解救被瓜分的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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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主动回来请命,慈禧太后当即批准,任命他“以钦差大臣身份,督办福建军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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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诡的是,不愿主动带兵出战的李鸿章,这时却手握朝廷军政大权。 1883年5月1日,清政府已经给李鸿章下发了谕旨:“现闻法人在越势更披猖。……亟须有威望素著通达事变之大臣,前往筹办,乃可振军威而顾大局,三省防军进止亦得有所秉承。着派李鸿章迅速前往广东督办越南事宜,所有广东、广西、云南防军,均归节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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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已经71岁,无力再亲自招募兵勇。 1883年10月,左宗棠调来广东东莞人王德榜,命他按当年楚军的模式,招募士兵。王德榜根据自己的人脉,在湖南永州招募湘勇7个营,在广东东莞招募粤勇3个营,共8000士兵,组成“恪靖定边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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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靖定边军沿用楚军、西征军模式:首先练心,再次练胆,最后练打仗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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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恪靖定边军练成。王德榜带领4营驻守谅山, 4营驻守镇南关,另外2营增援,挺进谅山。王德榜向朝廷请示战略指示,得到这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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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法军打来,战亦违旨,退亦违旨,已电总理衙门请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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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清廷的这个指示,跟法国人作战不好打:上阵杀敌是违抗命令,撤退逃跑也是违抗命令,那就只剩一个动作:站在原地不动,等着被法军来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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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榜接到这种奇怪的指令,当时就懵了,不知道自己是战是退还是守,当场发起脾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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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战略中国当时只有一个人想得出来——“督办越南事宜、节制三省防军”的李鸿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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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以“钻石打麻雀”作比方,自己不去打,左宗棠迎难顶上,他又来幕后干涉,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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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战争的结果,李鸿章也做了指示:“败固不佳,胜亦从此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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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败了固然不好,打胜了还要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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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榜再次发怒了:“不胜不败”的战略指导怎么执行?法国士兵又不是排好了队等中国士兵去对准胸口练枪法,打仗是双方拼命的事,谁有把握控制自己刚好打出个“不胜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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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代表朝廷连下两道“神战略”的时候,法国却一点也不客气,正在磨刀擦枪,计划大举进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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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4年2月,法国政府任命米乐为法军统帅,取代孤拔。兵力迅速增加到16000人,图谋侵犯北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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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士兵无奈按照李鸿章的指示,既不能战,也不能退,法军顿时如入无人之境。 3月12日,攻下北宁;3月19日,太原失陷;4月12日,法军进驻兴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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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1884年4月,中国军队在李鸿章的指导下,让法军顺利地攻破了镇南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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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部法军统帅、将领尼格里大喜过望,他哪里想到打中国会这么顺利?被胜利冲昏了头,他派士兵在镇南关的废墟中插上一块牌子,口气张狂地写道:“广西的门户已经不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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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军一路打得出奇地顺利,此时已经完全走出了大沽口失败的阴影,胃口也被极大地刺激起来:原有以越南为据点的预想太保守了,对中国的土地,应再次进行详细的瓜分谋划,将日程表提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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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西南防线在法军出师必胜的攻击下正全线崩溃。李鸿章如愿以偿,得到谈判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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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4年5月11日,李鸿章代表中国政府,与法国代表福禄诺在天津签订《中法会议简明条约》,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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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国同意法国与越南之间“所有已定与未定各条约”一概不加过问,承认法国对越南的“保护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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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法国约明“应保全”中国与越南毗连的边界,中国约明“将所驻北圻各防营即行调回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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