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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局势确是万分危险,大帅猝死,东北军政失去重心,人心涣散;奉军主力尚在关内,东北兵力空虚;关东军整装待发,虎视眈眈,随时准备举事发难。少帅回到奉天之后,一面尽可能继续隐瞒大帅的死讯,一面迅速巩固自己在奉天的个人地位,以便确保他能控制东北的军政要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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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官方隐瞒实情,秘而不宣,但对密切关注此事的中国政界来说,少帅的计谋很快就成为公开的秘密。6月中旬,张学良完成了政治上的准备和安排,军事上也基本部署就绪。6月19日,大帅府终于开始非正式地透露了大帅张作霖的死讯。[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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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东北军队已基本上撤回奉天。6月16日,在一次高级会议上,由臧士毅提名,全体一致通过少帅为奉天督办。[35]第二天正式宣布了任命。6月19日,张学良宣誓就职,并兼任由17个权威人士组成的东北保安委员会委员长。同时,东北军界的主要将领之一万福麟将军被任命为黑龙江省的督办,代替了与张作霖同车炸死的原黑龙江省督办吴俊升。[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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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少帅执掌了奉天省的军政大权,但还远未成为张作霖权力的继承人,吉林和黑龙江仍在他个人管辖范围之外。少帅清楚地知道:如果他公开与吉林省督办张作相竞争,他就很可能遭到失败。张作相是他父亲的老伙伴,鉴于他的资历和声望,以及他在东北军界、政界领袖中的好人缘,他在东北会受到更广泛的拥戴,年轻的少帅恐怕不是对手。然而,张学良并未与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争夺东北的最高权力,而是谦恭地请他出任东北保安部队总司令这一东北最高统治者的新官衔。张作相乃是忠厚长者,他岂能辜负自己多年相随的老首领。于是,张学良的正统地位发挥了作用,他沾了其父帅的光。张作相非但拒绝接受这一职务,而且极其动情地发誓:他要像忠诚老帅那样辅佐少帅,支持张学良。杨宇霆也发布通电,表示要以东北三省大局为重,拥立“汉帅”(少帅字汉卿)。[37]少帅对张作相谦让有理,对其余的人可就当仁不让了。于是,1928年7月1日,张学良就任东北保安总司令。[38]同时兼任奉天东北大学的校长。自此,“少帅”这一非正式的但极为流行的称呼才算具有了名副其实的意义。张学良终于成了老帅的继承人,开始了统治东北的少帅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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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王卓然:《张学良到底是个怎样人》,北平,1937年,第3页。另见霍华德•L.鲍曼:《“中华民国”人名辞典》,第1卷,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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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张学良和西安事变忏悔录》(以下简称《忏悔录》),刊于香港《明报月刊》,1968年9月,第33期,第50页。《忏悔录》是张学良的撰文,披露了一些有关他自己和“西安事变”的资料。文章是以“忏悔录”的体裁写的,原载于台北《希望》杂志,1964年7月。这篇文章刊出后,该杂志即被台湾当局查封。然而,此文已被香港、美国一些杂志、报纸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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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王卓然前引书,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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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爱尔德(James Elder),英国人,其父为北宁铁路的总工程师,也是大帅张作霖的亲密顾问。爱尔德与少帅自幼一起长大。大帅去世后,爱尔德实际上成了少帅的私人管家。他多次去美国投资,特别是1931年日本侵占东北之后。见《纽约时报》,1936年12月19日,第6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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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张学良:《忏悔录》,第5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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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采访张学良部下王铁汉将军,台北,1977年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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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詹姆斯•贝特兰(James Bertram):《中国的第一幕》(First Act in China),美国,纽约,1938年,第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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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直皖战争,是1920年7—8月在华北军阀之间爆发的一场战争,皖系以段祺瑞为首,直系则以冯国璋、曹锟和吴佩孚为首,双方展开激战。关于这场战争的详情,见李剑农:《中国政治史》,第2卷,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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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中国周报》(China Weekly Review),1928年7月14日,第217页。另见《在同张学良相处的日子里》,沈阳,1986年,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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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司马桑敦等:《张老帅与张少帅》,台北,1984年,第17页。另见《辽宁文史资料》,沈阳,1985年,第6辑,第40—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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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关于第二次直奉战争的详情,见司马桑敦前引书,第19—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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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关于第二次直奉战争的详情,见司马桑敦前引书,第19—22页,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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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同盟会是孙中山先生于1905年创立的中国资产阶级革命团体,其主张是推翻封建的清王朝,建立民主共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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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有关郭松龄倒戈的详情,见王铁汉:《东北军事史略》,台北,1968年,第30—61页。另见郭大鸣:《先兄郭松龄将军传》,载台北《传记文学》,第16卷,第2号,第5—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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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王卓然前引书,第8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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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晨报》,1925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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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申报》,1925年1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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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鲁穆廷:《忆滦州会议及其他》,载《辽宁文史资料》,第16辑,第5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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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益世报》,1925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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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任松等:《郭松龄将军》,沈阳,1985年,第19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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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沈阳文史资料》,第3辑,第135—1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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