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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9639 曾国藩评传:还原一个最真实的曾国藩 [:1705914728]
1705919640 曾国藩评传:还原一个最真实的曾国藩 第二节 论治身与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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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9642 在养生之道上,曾公主张既要养身,又要养心。其修养方法,除上面所述及的内容外,曾公在又一次致李希庵的信函中,写道:“窃谓治身当以‘不药’二字为药,治心当以‘广大’二字为药。”(《书札》卷十九)此处所谓治心之法,即上文所言及的‘君逸’;所谓治身之法,则是曾公祖父星冈公关于‘不信医药’的训诫。医药原本可以治病,但社会上良医太少,而庸医太多,经常出现因乱用药物而草菅人命的事件。星冈公之所以不信医药,也许正是受当时庸医遍地的社会环境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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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9647 曾国藩评传:还原一个最真实的曾国藩 [:1705914729]
1705919648 曾国藩评传:还原一个最真实的曾国藩 第三节 论养生宜得自然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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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9650 曾公不相信医药,除遵守古训的缘故外,还有一重要的理由,即认为养生与治理国家一样,均宜顺应自然。曾公在致其子的信函中写道:“尔虽体弱多病,然只宜清静调养,不可妄施攻治。庄生云:‘闻在宥天下,不闻治天下也。’东坡取此二语,以为养生之法。尔熟于小学,试取‘在宥’二字之训诂体味一番,则知庄、苏皆有顺其自然之意。养生亦然,治天下亦然。若服药而日更数方,无故而终身峻补,疾轻而妄施攻伐,强求发汗,则如商君治秦、荆公治宋,全失自然之妙。柳子厚所谓‘名为爱之,其实害之’,陆务观所谓‘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皆此义也。东坡《游罗浮》诗云:‘小儿少年有奇志,中宵起坐存《黄庭》。’下一‘存’字,正合庄子‘在宥’二字之意。盖苏氏兄弟父子皆讲养生,窃取黄、老微旨,故称其子为有奇志。以尔之聪明,岂不能窥透此旨?余教尔从眠食二端用功,看似粗浅,却得自然之妙。以后不轻服药,自然日就壮健矣。”(《家训》卷下——同治五年二月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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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9652 曾公在晚年治理政务时,十分推崇黄老之术,采用无为而治的思想。不料其在养生方面,竟亦持此种哲学观点!《庄子·养生主》曰:“吾闻庖丁之言,得养生焉。”而今天我们则能够从曾公晚年的养生方法中,窥见其晚年的施政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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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9657 曾国藩评传:还原一个最真实的曾国藩 [:1705914730]
1705919658 曾国藩评传:还原一个最真实的曾国藩 第四节 论养生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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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9660 曾公在谈及养生方法时,虽然每次表述不完全相同,但基本内容不外乎“惩忿窒欲,少食多动”八字。其在《日记》中写道:“养生家之方法,莫大于‘惩忿窒欲,少食多动’八字。”(辛酉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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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9662 “惩忿窒欲”,目的在于保持精神的健康,可以称之为“心理的修养”。曾公对“惩忿窒欲”的观点,有十分详细的阐述。比如其在寄曾纪泽的信函中写道:“吾于凡事,皆守‘尽其在我,听其在天’二语,即养生之道亦然。体强者如富人,因戒奢而益富;体弱者如贫人,因节啬而自全。节啬非独食色之性也,即读书用心,亦宜俭约,不便太过。余于《八本》篇中言‘养生以少恼怒为本’,又尝教尔胸中不宜太苦,须活泼泼地养得一段生机,屏去恼怒之道也。既戒恼怒,又知节啬,养生之道已‘尽其在我’矣。此外寿之长短、病之有无,一概‘听其在天’,不必多生妄想去计较他。凡多服药饵,求祷神祇,皆妄想也。”(《家训》卷下——同治四年九月初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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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9664 又写道:“古人以‘惩忿窒欲’为养生要诀。‘惩忿’,即吾前信所谓‘少恼怒’也;‘窒欲’,即吾前信‘知节啬’也。因好名好胜而用心太过,亦欲之类也。”(《家训》卷下——同治四年九月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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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9666 将“惩忿”解释为“少恼怒”,将“窒欲”解释为“知节啬”,说明曾公并非悲观厌世之辈,并不认为应该绝对禁止一切人生欲望,而是主张在释放欲望的同时要略有节制。由此可见,曾公的人生观既不是乐天观(Optimism),亦不是厌世观(Pessimism),而是淑世观(Meliorism)。至于曾公所谓‘尽其在我,听其在天’,则又彰显出其奋斗的人生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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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9668 曾公为养生起见,主张将减少烦恼、节制欲望放在首位,但在励志方面则认为做人处事应当以倔强二字为本,更说明曾公绝非禁欲主义者。曾公在致曾国荃的信中云:“肝气发时,不惟不平和,并不恐惧,确有此境。不特弟之盛年为然,即余渐衰老,亦常有勃不可遏之候。但强自禁制,降伏此心。释氏所谓‘降龙伏虎’,龙即相火也,虎即肝气也。多少英雄豪杰,打此两关不过,亦不仅余与弟为然。要在稍稍遏抑,不令过炽。降龙以养水,伏虎以养火。古圣所谓‘窒欲’,即‘降龙’也;所谓‘惩忿’,即‘伏虎’也。释儒之道不同,而其节制血气未尝不同,总不使吾之嗜欲戕害吾之人命而已。至于‘倔强’二字,却不可少。功业文章,皆须有此二字贯注其中。否则柔靡不能成一事。孟子所谓‘至刚’,孔子所谓‘贞固’,皆从‘倔强’二字做出。吾兄弟皆禀母德居多,其好处亦正在倔强。若能去忿欲以养体,存倔强以励志,则日进无疆矣。”(《家书》卷九——同治二年癸亥正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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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9670 曾公在回复李雨亭的信函中云:“沉疴在身,而人力可以自为主持者,约有二端:一曰以志帅气,一曰以静制动。人之疲惫不振,由于气弱;而志之强者,气亦为之稍变。如贪早睡,则强起以兴之;无聊赖,则端坐以凝之。此以志帅气之说也。久病虚怯,则时时有一畏死之见憧扰于胸中,即魂梦亦不甚安恬。须将生前之名、身后之事与一切妄念,铲除净尽,自然有一种恬淡意味。而寂定之余,真阳自生。此以静制动之法也。”(《书札》卷十二)所谓“以志帅气”,其实类似于上文的“存倔强以励志”,而所谓“以静制动”,则接近于上文的“去忿欲以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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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9672 无论是“以志帅气”还是“以静制动”,均指通过精神方面的修养,保持心理的健康。曾公在回复胡林翼的信函中,有“寡思”之说,亦是主张要重视心理的健康。信中写道:“古人谓:‘寡言养气,寡视养神,寡思养精。’尊处胜友如云,难以寡言;簿书如麻,难以寡视;或请寡思以资少息乎?”(《书札》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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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9674 清净内心,可以减少欲望;饮食过饱,则有损身体。所以曾公又认为,养生应当从良好的睡眠与饮食习惯做起。其在《日记》中写道:“养生之道,当于眠食二字悉心体验。食即平日饭菜,但食之甘美,即胜于珍药也。眠亦不在多寝,但实得神凝梦甜,即片刻亦足摄生矣。”(辛酉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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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9676 在回复陈松生的信函中亦写道:“……纪泽身体亦弱,吾教以专从眠食二字上用功。眠所以养阴也,食所以养阳也。养眠贵有一定时刻,而戒其多思;养食亦贵有一定时刻,而戒其过饱。”(《书札》卷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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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9678 “少食多动”,目的在于保证身体的健康,可以称之为“生理的修养”。曾公主张“少食”,对此上文已经提及;至于主张“多动”,则在其所谓“养生五事”中有所体现。曾公在致曾国潢的信函中云:“养生之法,约有五事:一曰眠食有恒;二曰惩忿;三曰节欲;四曰每夜临睡洗脚;五曰每日两饭后,各行三千步。”(《家书》卷十——同治五年六月初五日)其中的“每日两饭后,各行三千步”,即是主张“多动”的证据之一。至于“每夜临睡洗脚”,其目的在于保持身体的清洁,促进血液的循环,增加足部的运动,亦与“多动”有关,并且在保持生理卫生方面具有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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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9680 曾公的养生方法中,还有一项是练习射箭,更能够说明其对运动的重视。比如曾公在致曾国潢、曾国荃的信函中写道:“吾见家中后辈体皆虚弱,……曾以养生六事勖儿辈:一曰饭后千步;一曰将睡洗脚;一曰胸无恼怒;一曰静坐有常时;一曰习射有常时(射足以习威仪、强筋骨,子弟宜多习);一曰黎明吃白饭一碗,不沾点菜。此皆闻诸老人,累试毫无流弊者。”(《家书》卷十——同治十年十月二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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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9682 曾公在养生方面,虽然重视运动,但似乎仍主张以静养为主。其在《日记》中写道:“养生之道,视息眠食四字最为要紧。息必归海,视必垂帘,食必淡节,眠必虚恬。归海,谓藏息于丹田气海也。垂帘,谓半视不全开,不苦用也。虚,谓心虚而无营,腹虚而不滞也。谨此四字,虽无医药丹诀,而足以却病矣。”(辛未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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