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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皇集八士,牙旷相饰揄。夜半画纲纪,韵学兹权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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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袭一千载,灌莽成康衢。韩公颇好古,枉啜亦经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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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者骋游骑,敛者如辕驹。进退失所恃,不得返皇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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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宋盛文藻,才老信狂夫。陈生兴晚明,秉灯照幽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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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广驱除毕,沛下风云趋。圣清造元音,昆山一鸿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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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天悬日月,堂堂烛五书。上追召陵叟,千载若合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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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有正轨,来者何于于?江戴扬其波,段孔入其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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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髯最晚出,汇为众说都。精思屈鬼膝,高论揖唐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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鬻熊皎入梦,薪火耀天枢。神光不可熄,长夜一灯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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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交四壁,焚膏校残书。人谓髯何惫,髯谓吾自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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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与髯友,大海礼闲鸥。时洗筝笛耳,一听秦青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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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外有真知,肝鬲助歌歈。爱髯不忍别,作诗写区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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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集》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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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苗先簏深厚的学识、美好的德行、风趣的谈吐,曾公在《苗先簏墓志铭》中,曾有详细叙述,如:“君讳夔,字先簏,肃宁苗氏。自幼读书,即异常童,不好为科举文艺,而窃耆六书形声之学。读许氏《说文》,若有夙悟。精研而力索,滞解而趣昭。已又得顾处士炎武《音学五书》,慕之弥笃,曰:‘吾守此终身矣!’年二十余,即纂《毛诗韵订》,继又纂《广籀》一书。授徒穷乡,制艺试帖之属,不中有司程度,学子稍稍引去。君益冥心孤往,孑焉寡俦。闲之河间城外,得汉时君子馆砖,又得开元瓦于献王墓旁,私独欣幸,以为神者饷我,以慰寂寞。久之,道光十年,县令王君闻而敬异,聘君主讲翼经书院。明年,为学使沈侍郎维镐所知,举辛卯科优贡生。高邮大儒王氏念孙闻君之说,礼先于君,遂与畅论音学流源。由是誉望日隆,督学使者争欲致之幕下,与共衡校。初随汪君振基衡文山西,继随祁文端公巂藻衡文江苏,所至甄拔宿儒,周览山水;又以其暇编摩撰述,从事于其所谓声韵之学。道光二十一年,祁公还京师,乃醵金刻君所著《说文声订》若干卷、《说文声读志》七卷、《毛诗韵订》十卷、《建首字读》一卷。君以为许叔重遗书,多有为后人妄删或附益者,乃订正《说文》声类八百余事。顾氏《音学》所立《古音志》十部,宏纲已具,然犹病其太密。而戈麻既杂西音,不应别立一部。于是并耕清及蒸登于东冬部,并歌戈于支脂部,定以七部隐括群经之韵。书出,识者叹其精审。又数年,侍读冯君誉骥视学山东,国藩荐君偕往。役未毕而先归,于是君亦齿衰而倦游矣。道光之末,京师讲小学者,卿贰则祁公及元和吴公钟骏,庶僚则道州何绍基(子贞)、平定张穆(石舟)、晋江陈庆镛(颂南)、武陵胡焯(光伯),光泽何秋涛(愿船)。君既习于祁公,又与诸君倾抱写诚,契合无间。子贞尝命工图及石舟及君三人,貌蓑笠而处田间。盖三人者,皆同年优贡,叉皆有逸士之风,谓宜与负耒者伍也。君既泊然无营,暇则徒步造访诸君,与辨论前世音学,暨近人江、戴、段、孔诸家部分之多寡,意指之得失,褒讥亭决,穷日夜不倦。间亦过余剧谈。君归自山东,余从容问:‘东士亦有研究《说文》者乎?有得见吾子著述者乎?’曰:‘有之。’‘何以知之?’曰:‘吾书中有自称夔按云者,东人称引及焉,曾不知夔之为谁氏名也!’则相拊掌大笑。君徐又曰:‘吾家有戆童,昨者日晏,吾责:“竖子何不具食?”童辄报以:“钱物罄矣,欲以何具?”吾柔声谢之,僮乃不逊竟去。吾今方躬治爨耳!’则又相与大笑!盖君处困约,有以自怡如此。”(《文集》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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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岷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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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公在鉴别人才方面显露出高超眼光,始于与新宁人江忠源(字岷樵)的首次见面。江岷樵入京拜谒曾公后,曾公曾云:“是人必立功名于天下,然当以即义死。”后来,曾公此话竟然得到应验。究其原因,大概是“江公素以任侠自誉,不事绳检”的缘故。(引语见《曾公年谱》卷一——道光二十四年甲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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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江岷樵的性格,曾公时常有所评述,比如在回复汪少逸的信函中,曾云:“吾友江岷樵,血性男子。”(《书札》卷一)又如在致刘蓉的信中,曾云:“岷樵之为人,孝友肫肫,交友有信,与士卒同甘苦,临阵常居人先,死生患难,实可仗倚。”(卷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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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岷樵不仅拥有超人的胆量,而且不乏远见卓识。曾公在《江忠烈公神道碑》一文中,曾谈及江岷樵:“久客京师,以大挑得教职,与曾国藩、陈源兖、郭嵩焘、冯卓怀数辈友善,尝从容语国藩:‘新宁有青莲教匪,乱端兆矣。’既归二年,而复至京,余戏诘公:‘青莲会匪竟如何?何久无验也?’公具道家居时,阴戒所亲,无得染彼教团。结丁壮,密缮兵仗,事发有以御之。逮再归,而果有雷再浩之变。公部署夙定,一战破焚其巢,诱贱党,缚再浩磔之。湖广总督上其功,赏戴花翎,以知县用。公入都谒选,又语国藩:‘前事虽定,而大吏姑息,不肯痛诛余党,难犹未已。’逾年而复有李沅发之变。又逾年而广西群盗蜂起,洪秀全、杨秀清之徒出,大乱作矣。”(《文集》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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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忠烈公神道碑》中又写道:“国藩昔与公以学相切砺,文宗御极,荐公以应求贤之诏。公尝疏请三省造舟,练习水师。又尝寓书于国藩,坚嘱广置炮船,肃清江面,以弭巨祸。其后国藩专力水军,幸而有成,从公谋也。”曾公推荐江岷樵,不愧知人善任;江岷樵为曾公出谋划策,堪称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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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岷樵崇尚道义,有侠士之风;讲求吏治,且善于教化百姓。曾公曾以“儒文侠武”四字予以评价,精准恰当。曾公云:“儒文侠武,道不并张,命世英哲,乃兼厥长。惟公之兴,颓俗实匡。明明如月,肝胆芬芳。有师邓君,有友邹子,卧病长安,朝夕在视。亦有曾生,燕南旅死,谋禀三丧,反葬万里。两以躬致,义兹鬼神,近古之侠,孰与比伦?作宰吴越,风教露养。秀水振饥,翼民以长。苏其枯胔,衣以文襁。儒吏之风,并时无两!”(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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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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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曾公同时期奉召带兵,且颇负盛名的人,当首推同乡王鑫(字璞山)。对于王璞山的性格与才识,曾公时常于人前提及,如在致江岷樵的信函中,云:“敝友王璞山,忠勇男子,盖刘琨祖逖之徒。”(《书札》卷二)在致吴甄甫制军的信中,又云:“璞山驭士有方,血性耿耿。……惟近日气邻盈溢,语涉夸大,恐其持心不固,视事太易。”(《书札》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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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王璞山与曾公之间,因意见不合,而产生一些矛盾。曾公在致罗泽南的信函中,曾谈及此事的原委:“璞昨与弟书,中有不平之意。其实弟与璞山见解不符,止有数端:璞欲率师急行,专由陆路,弟欲明春始发,水陆并备,一也。璞欲统带三千,一手经理,弟欲画开数营,各立营官,二也。弟疑新招之卒多有可汰,璞意业经新选,无可再拣,三也。璞欲因援鄂之行,乘势东下,一气呵成,弟则以援鄂之暂局,与此后之长征,截分两事,四也。”(《书札》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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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璞山带兵作战时,颇有名将之风。对此,曾公曾有评述,如:“昔王璞山带兵,有名将风。每与贼遇,将接仗之前一夕,传各营官齐集,与之畅论贼情地势。袖中出地图十余张,每人分给一张,令诸将各抒所见:如何进兵;如何分支;某营埋伏;某营并不接仗,待事毕后,专派追剿。诸将一一说出,璞山乃将自己主意说出。每人发一传单,即议定之主意也。次日战罢,有与初议不符者,虽有功亦必加罚。其平居无事,每三日必传各营官熟论战守之法。”(《书札》卷二十五——《与李幼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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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9836
塔智亭毕应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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