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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理由对自杀来说已经是足够的了,但是很多人因为并不严重的错误就随便结束自己的生命,这些错误可能还不足以将一个流浪者在监狱里关上两天。这些人真是愚蠢,他们行动的动机都是愚蠢、自私的,他们太过骄傲和自爱,他们希望别人认为他们很勇敢。很多的寡妇割喉、上吊或者是吞下很大剂量的毒药,只是想向人们展示她们对已逝丈夫的深情。这是多么愚蠢的事情啊!特别是她们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但事实是寡妇已经变得懒惰,或者她害怕没有别的男人会愿意供养她,而去做这样的傻事。在这件事情上她没有欺骗她自己,也没有欺骗众多的愿意前来见证她的死亡的人们。为什么不让这个寡妇再嫁一次人,然后积蓄更多的精力来纪念逝者的灵魂?当然,如果她连这也懒得做的话,自杀对她来说就是理所应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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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还是一个少年,家住安徽时,我犯下了一个错误,我的几个同伴就告诉我,我只有投井才能挽回我和我家人的面子。那个错误是我从一个池塘里偷了两只鸭子,然后煮熟吃掉了,虽然我的父母和鸭子的主人并未对我实施严厉的惩罚,对此我还是感到非常内疚和后悔。虽然我让家人和自己蒙羞,但我并不想死。我找到了我的母亲,问她我是否应该跳进井里去。她说不行,那样做是不对的,对我来说更好的选择是在下个收获的季节赚足钱,把这两只鸭子的钱赔给人家,除此之外,还要多给一只鸭子的钱和七个鸭蛋。我听从了母亲的建议,还清了我欠的债务,还给县官赠送了一直肥胖的兔子。从那之后,县官和我就成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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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人生中最为悲痛的事情莫过于母亲的去世,我想为她守孝一年,但朝廷已经与俄国就朝鲜问题展开了谈判,我不得不与总理衙门不断的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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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才,秘书给我递来了一封冯·毛奇的来信。我要明天再看。今晚我必须读很长时间的圣贤箴言以此来纪念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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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小组大炮模型的炮口都是指向东北方的,仿佛是在说如果我们再和日本交战的话,我们会做更充分的准备。这些玩具大炮使我作为男人的天性得到了满足,但德国人送给我的真大炮才真正的让我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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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晚上八点)拿起了《孟子》,打算研读五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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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在信中,冯·毛奇简单地表达了他想在我到达波茨坦后与我见面的愿望。他将要去斯海弗宁恩。(我几乎写不出这个糟糕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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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永远不会忘记,斯海弗宁恩人民为我准备的美丽的烟花表演。我们在大清也有很多种类的烟花,燃放的时候也都非常漂亮,但我在S.(日记中的标注,即为斯海弗宁恩)所看见的烟花,就像把空气中所有的神灵都联合了起来,为我在欧洲唱了一场堂会。烟火的图案有战争中的人们和船只。我知道,因为我以前见过这个场景。还有很大的金色祥龙图案,以及慈禧太后和皇上的画像。最后,大炮齐射,军乐齐奏,李鸿章中堂穿着花马褂的画像出现了!尽管我已经提前得知,这场焰火晚会是为了向我致敬,但我还是不知道自己将看到什么样的表演。那天晚上我早早的就穿上了黄马褂。当冯·盖特纳带领的军事委员会和桑德斯带领的城市委员会前来拜访时,我穿的就是黄马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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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后,李鸿章在日记本的页边上写下了注释。他解释说他对“S.的盛宴”的描述被一个随从的到来打断了,这个随从带来了一些重要的电报,其中一封是来自美国总统克利夫兰,他以美国人民的名义邀请李鸿章去美国。这封电报还代表美国国务院询问了李鸿章到达美国的大概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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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莱梅港(离开波茨坦三四天后)。根据我所看见的一切,我比以前更加相信德国皇帝和俾斯麦此前所说的话,他们曾断言,德意志帝国将注定成为欧洲的主宰力量。这个国家团结一致的行动作风给我留下了极好的印象。陆军按职责行事,海军按职责行事,整个政府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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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作起来比我们广州最好的计时器还要流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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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今天上午到达了这里,同行的还有一群高官,其他人也在这里与我们碰了面。整个城市都披上了节日的盛装,我尽一切的努力让自己相信,我只是一个来这个国家访问的外国人,而不是这里的国王。我听说今天这里来了成百上千的外国人,经介绍我认识了其中很大一部分,他们中有英国人、法国人,还有美国人。我听说美国人都非常富有,他们能够买下停靠在这个港口的整个舰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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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亲自上战场杀敌了,现在变得越来越老,都不敢去想再上战场了。不过,我的双眼从未对强大的士兵军团和战舰感到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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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询问,我了解了大部分德国造的船只的大概价格。这里有大型的船坞,德国人打算在国内建造一支永远强大的海军。我多么希望大清帝国能组建自己的舰队,舰上的所有官兵都是真正的大清子孙。我们的人民大部分都无法做海员,除了那些生活在河边的人,但即使那些稍有些水性的人也不知道如何操作机器。但他们很快就会学会,我希望如此。不管怎样,回国之后,我会把敦促加快学习西方工业技术作为自己的职责。我们有优美的文学,这远远领先于西方国家,但‘他们有钱和枪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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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今天就会让我很难过,因为我看着这些装备精良的战舰就那样闲置在那里,没有起到任何有利的作用。然而,如果这些战舰是我们的,我们肯定已经征服日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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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随行的官员暗示,说我应该在布莱梅订购一两条战舰,接着我对站在一旁的一位德国海军将领说:‘如果你愿意以二百三十万的价格将那艘战舰卖给我,我就会乘着它去法国、英国和美国。’这位将领称赞我说我的海军知识太丰富了,我挑中了他本人指挥的旗舰,德国海军里面最强大的战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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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我们抵达了法国,不知怎么的,这里更让我感觉自在。我的胃很不舒服,因为我忍不住吃了太多的德国食物。可能是喝下去的葡萄酒让我难受,因为我喝得太多了。我非常喜欢喝葡萄酒,哈慈菲尔德伯爵说他会用船只给我运很多桶到天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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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们穿越边境进入法国的时候,七万五千名法国人正在向德国人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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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全传 11. 在法国和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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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 Belle France,他们这样称呼这个国家,”李鸿章到达巴黎后的第二天晚上在日记中写道,“他们告诉我,这句话的意思是美丽的法兰西,我非常同意他们的观点。其实,根据我的观察,我甚至会称赞这里是美丽优雅的法兰西,因为在我的整个行程中,在这片土地上度过的时光最让我心情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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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这个想法里面还夹杂有一丝爱国情怀,因为我必须要承认,在梅斯和巴黎之间的大片乡村与广东和江苏之间的乡村非常相似。当然,两个地方的住房和篱笆之间有很大差异,生活的人民之间也完全不同。但是,从火车上看窗外的景色,绵延数英里都是与我大清南方地区同样动人的景色。树木、蔬菜和草地好像都带着同样的绿色和其他颜色,如果把景色中的房子藏起来或者是改变一下,然后再让大清的百姓站在铁路沿线,我就会很容易的相信,我是在离广州一两百英里的地方,而不是在巴黎的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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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普鲁士国王和我的战略家朋友冯·毛奇的带领下,和在似闪电惊雷般可怕的俾斯麦的指挥下,强大的德国军队就是从这片土地上向拿破仑的傲慢国家进军,将其征服,使其傲气扫地。想起这些事情,真的非常有趣,但我想这些法国人民应该宁愿将其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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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我相信他们很早以前就忘记了,因为这个民族被我们称作微笑的民族。他们与俄国人、德国人之间大不相同,我的意思是俄国老百姓好像一点热情都没有。他们脸上只有呆滞的尊敬和畏惧,以及一种似乎不敢表现出来无助。德国老百姓非常有热情,但这是一种生硬就事论事的热情,或许这是因为他们过的是讲究实际或是科学严谨的生活。他们经常大笑、歌唱和大声说话,但不知为什么,他们给我的感觉是这样的快乐似乎都是来自于啤酒和葡萄酒,而不是来自内心或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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