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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人褚少孙增续《史记·三代世表》,竟然毫无顾忌地谀颂霍光系以黄帝后世而“王天下”[135],并引述所谓《黄帝终始传》说:“汉兴百有余年,有人不短不长[136],出白燕之乡,持天下之政,时有婴儿主,却行车。”“婴儿主”当然是指昭帝,用后世通行的话来讲,就是“儿皇帝”,唐人张守节谓这里所说“婴儿主,却行车”,乃是“言霍光持政擅权,逼帝令如却行车,使不得前也”[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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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也就是元凤四年(前77),昭帝年满十八岁,在正月吉日加着“元服”,举行了象征成人的冠礼。作为扶助幼主的顾命大臣,霍光无论如何也应当还政于皇帝了,可是《汉书·霍光传》却记载说:“昭帝既冠,遂委任光。”[138]合理的解释,只能是昭帝已经完全被霍光挟持,只是汉家江山还没有公然改姓易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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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自从先秦以来,即流行有“周公反政,孔子非之”的说法[139],可以用来为霍光开脱,但在《汉书·五行志》中还是另有评议云:“光执朝政,犹周公之摄也。是岁正月,上加元服,通《诗》《尚书》,有明哲之性。光亡周公之德,秉政九年,久于周公,上既已冠而不归政,将为国害。”[140]宋人司马光虽然极力称赞霍光辅佐汉室之忠,针对此举,也竟然严厉指斥说:“专政而不归,此则光之罪矣。”[141]王益之撰著《西汉年纪》,更直接撮述《汉书·五行志》的评语,来体现对霍光弄权的厌恶[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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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汉书》卷六《武帝纪》,页208—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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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史记》卷六〇《三王世家》,页25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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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汉书》卷六三《武五子传·齐怀王闳》,页2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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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首都博物馆编《五色炫曜——南昌汉代海昏侯国考古成果》,页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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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汉书》卷六三《武五子传·燕剌王旦》,页2751。《史记》卷六〇《三王世家》,页25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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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汉书》卷九七上《外戚传》上,页3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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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汉书》卷六《武帝纪》,页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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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汉书》卷六六《刘屈牦传》,页28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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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汉书》卷六六《刘屈牦传》,页28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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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汉书》卷六六《刘屈牦传》并唐颜师古注,页28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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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汉书》卷六六《公孙贺传》,页2877—28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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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汉书》卷一九下《百官公卿表》下,页774—7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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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史记》案二二《汉兴以来将相名臣年表》,页1351。案《汉书》卷一九下《百官公卿表》下(页783—784)系此事于“正月戊寅丞相庆薨”事之后,记云“闰月丁丑,太仆公孙贺为丞相”,清张文虎《舒艺室随笔》(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3)卷五(页119—120)考述曰:“此年入《太初术》第二年,安得有闰?《史表》作‘三月丁卯’,于术三月丙辰朔,十二日丁卯。”故此从《史记·汉兴以来将相名臣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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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汉书》卷六《武帝纪》,页208;又卷一九下《百官公卿表》下,页783—789。案《汉书·武帝纪》记公孙贺下狱死事在征和二年正月,而《百官公卿表》记作同年四月壬申,唯检陈垣《二十史朔闰表》(北京,中华书局,1962,页17)是年四月丙子朔,无壬申;正月戊申朔,壬申为该月第二十五日,故此月从《武帝纪》而日据《百官公卿表》。又清张文虎《舒艺室随笔》卷五(页120)已经指出《汉书》这一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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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汉书》卷六六《刘屈牦传》,页28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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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史记》卷二八《封禅书》,页1668—1669。《汉书》卷六《武帝纪》,页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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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史记》卷二八《封禅书》,页1671、页1678、页16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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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汉书》卷三〇《艺文志》,页17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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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史记》卷二八《封禅书》,页16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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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劳榦《对于〈巫蛊之祸的政治意义〉的看法》,据作者文集《古代中国的历史与文化》(北京,中华书局,2006),页150—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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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史记》卷一〇四《田叔列传》,页3367。《汉书》卷六六《刘屈牦传》,页28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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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汉书》卷六三《武五子传·广陵王胥》,页2760—27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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