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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待刘邦分别封授韩信为楚王、彭越为梁王之后,彭、韩两人立即统兵加入会战,并且配合刘邦最终全歼项羽之军于垓下[35]。韩信军此时系从齐地远道紧急赴命,参战军粮的保障,同样不易。故彭越在昌邑附近获取的十几万斛谷米,在继续供给汉王军需的同时,还可以调配一部分,供给大致在同一方向上加入这场战役的齐军,以及其他参战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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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此可知,昌邑地区出产的粮食,对楚汉双方的战略总决战——垓下之战的形成及其胜负,曾发生过至关重要的影响,这是昌邑地区粮食生产丰盛情况的一个很具体的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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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论述表明,昌邑国具有很多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刘髆的封国被汉武帝选定在昌邑,实际上充分体现了刘彻对李夫人的宠爱,用以充分保障其子刘髆能够在此享受富豪的生活。这样看来,今天我们在海昏侯墓中看到的大量精美文物,其中有很多,应是来自富庶的昌邑故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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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需要指出的是,老昌邑王刘髆,在位十一年,时间仅稍短于刘贺的十二年,所以,海昏侯墓中出土的器物,有一部分,或许应属老昌邑王故物。根据到目前为止考古工作者所披露的很少一部分情况,可知在所有带有昌邑王年款的铜器和漆器中,其最长的年数,即为昌邑十一年。因而,这些标记年数在十一年以下的昌邑国器物,还不能完全排除其制作于老昌邑王刘髆之手的可能,不一定都是刘贺置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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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4 楚汉战争时期彭越游击活动区域示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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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自郭沫若主编《中国史稿地图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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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髆在昌邑称王十一年,再加上刘贺的十二年多,两代昌邑王在位的时间,已经超过二十三年,而刘贺从元康三年四月受封为海昏侯,至神爵三年去世,不过短短四年而已[36],骤然之间,实在很难在豫章海昏这样荒僻的地方,聚敛出我们今天在其墓葬中所看到的巨额财富。除了这些明确带有昌邑王年款的器物之外,海昏侯墓葬中的财富,还有很多,应同样来自中原腹地的昌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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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史记》卷一二九《货殖列传》,页39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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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案西汉朝廷经常会给诸侯王、列侯赏赐黄金、铜钱等财物,刘髆、刘贺这两代昌邑王以及刘贺受封海昏侯以后,都有可能直接接受朝廷的赐予。至少海昏侯墓出土马蹄金和麟趾金,最有可能出自朝廷赏赐。盖《汉书》卷六《武帝纪》(页206)记载:“(太始)二年……三月,诏曰:‘有司议曰,往者朕郊见上帝,西登陇首,获白麟以馈宗庙,渥洼水出天马,泰山见黄金,宜改故名。今更黄金为麟趾、袅蹄以协瑞焉。’因以班赐诸侯王。”对此,东汉应劭释曰:“获白麟,有马瑞,故改铸黄金如麟趾、袅蹄以协嘉祉也。古有骏马名要袅,赤喙黑身,一日行万五千里也。”唐人颜师古注云:“既云宜改故名,又曰更黄金为麟趾、袅蹄,是则旧金虽以斤两为名,而官有常形制,亦由(犹)今时吉字金挺之类矣。武帝欲表祥瑞,故普改铸为麟足、马蹄之形以易旧法耳。今人往往于地中得马蹄金,金甚精好,而形制巧妙。”其中“麟趾”应即今考古工作者所称“麟趾金”,“袅蹄”应即颜师古所说以及今考古发现之所谓“马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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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首都博物馆编《五色炫曜——南昌汉代海昏侯国考古成果》,页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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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史记》卷一二九《货殖列传》,页3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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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史记》卷一二九《货殖列传》,页3953—3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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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史念海《释“陶为天下之中”兼论战国时代的经济都会》,刊《人文杂志》1958年第2期,此据作者文集《河山集》(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63),页11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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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战国策》(北京,北京图书馆,2002,《中华再造善本》丛书影印国家图书馆藏宋绍兴刻本)卷二二《魏策》一,页4a—4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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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清成蓉镜《禹贡班义疏》(清光绪十一年夏原刻本),卷上,页23b—24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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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国语》(民国,商务印书馆,《四部丛刊初编》影印明金李刊本)卷一九《吴语》,页6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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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别详拙文《北京大学藏秦水陆里程简册初步研究》,原刊李学勤主编《出土文献》第四辑(2013),此据敝人文集《石室賸言》,页195—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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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晋杜预《春秋经传集解》(上海,商务印书馆,洋装纸皮缩印《四部丛刊初编》影印玉田蒋氏藏宋刊本)卷二九哀公九年,页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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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战国策》卷二二《魏策》一,页5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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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史记》卷一二九《货殖列传》,页3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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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汉书》卷九一《货殖传》,页36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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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汉书》卷二八上《地理志》上,页15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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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别详拙文《巨鹿之战地理新解》,原刊《历史地理》第十四辑(1998),后收入敝人文集《历史的空间与空间的历史》(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页77—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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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史念海《释“陶为天下之中”兼论战国时代的经济都会》,据作者文集《河山集》,页118—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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