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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毫不掩饰自己对曹植的偏爱。公元211年,曹操借汉献帝的名义封曹植为平原侯,三年后又改封为临淄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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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曹操屡次暗示要立曹植为世子,最明显的一次是公元214年,曹操南征孙权,居然让曹植留守邺城——这是世子才有的权力。大军临行前,曹操拍着曹植的肩膀说:“当年我做顿丘令的时候才才二十三,从那时候起我做的每一件事情就没有让自己后悔过。今年你也二十三岁了,你可要努力向你老爸学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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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在场所有人都嘶了一口冷气,“这暗示也太明显了吧”?大家一边假装没听懂曹操的话外音,一边同情地看着边上脸都有点发绿的曹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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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当然心急如焚。因为曹丕知道,论文才三弟曹植甩自己八条街,论勇武自己连二弟的背影都看不到,除了嫡长子的身份,自己似乎没有特别能拿得出手的优势——可是嫡长子的身份在父亲眼里连个屁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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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曹丕很自卑,这直接体现为,曹丕热爱上了吹牛这一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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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机会,曹丕都会吹嘘自己一番,在别人虚拟的崇拜中抚慰自己柔弱的内心。比如某一次跟荀彧聊天的时候,荀彧跟曹丕客气了一句:“我听说你能左右开弓,这实在是很了不起啊。”其实左右开弓有什么了不起的,史载曹彰左右开弓,射中百步之外的头发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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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曹丕听着心里无比舒坦,接着就开始吹牛皮:“何止!你是没见过我从背后射箭,用嘴巴射箭,在马上腾、挪、闪、跃用各种匪夷所思的姿势射箭呢。”荀彧心说这牛皮吹过了吧,当我没学过射箭啊?但还是很给面子地呵呵一笑:“哇,这么厉害!”听到荀彧的夸奖,曹丕更得意了,大嘴巴继续放炮:“那有啥,即便是百发百中,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荀叔你是不知道,真正的高手,得像我这样,不管是在平原上奔驰还是在山地草场纵马,不管是狡猾的兔子还是翱翔的老鹰,在我面前一个都跑不了,一箭一个透明窟窿,可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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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牛皮吹得,连荀彧都不知道怎么接茬了,好在一个叫张京的军祭酒回头拉着荀彧的手说了句:“厉害啊厉害!”算是给解了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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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其实曹丕并不需要太过于自卑,尽管他打仗不如曹彰,写诗不如曹植,尽管他不如这几个弟弟那么得宠,但是站在历史的高度看,曹丕是这几个兄弟中最适合当太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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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是长子,看着曹操一路打天下,见识过创业的艰辛,而且他从小就生活在几个弟弟的阴影下,时刻都关注着自己的一言一行。他必须长期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在父亲面前做得乖巧些,不遗余力地巴结父亲周围的谋士——长期的压抑势必会造成人性的扭曲,但也让曹丕变得更有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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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有勇无谋的莽夫,或者率真任性的浪漫主义诗人,心机重的实用主义者曹丕更适合国家统治者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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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又说话来,合适又有什么用?曹操不喜欢他,就是不喜欢!曹丕心里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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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系之争:站队要低调,立场要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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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跟曹丕一样着急,他现在早已不担任文学掾了,但和曹丕依然保持着亲密关系。司马懿知道在曹操的时代自己不可能有大作为,他把所有的宝都押在了嫡长子曹丕身上,所以他绝不能放任曹丕在这场夺嗣之战中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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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司马懿就把自己绑上了曹丕的战车,虽然在曹操面前司马懿永远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在曹操背后,司马懿的真实身份是曹丕集团的核心智囊,一直为曹丕出谋划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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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着站队伍的人当然不止司马懿一个人。经过一番艰难的抉择,曹丕和曹植身边各自聚集了一批朝臣,斗争渐渐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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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集团的核心成员是被称为“太子四友”的司马懿、陈群、吴质、朱铄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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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人都不是一般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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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质,兖州济阴人,是太子四友中最聪明的人,曹丕首席谋士,在夺嗣之战中,曹丕的许多计谋都是来自于吴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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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和所有聪明人一样,吴质最大的毛病就是思维太活跃,想一出是一出,高智商,低情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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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发生在几年后的故事最能反映吴质低劣的情商:公元220年,吴质和朱铄以及当时的上将军曹真一起吃饭。酒至半酣,吴质就开始发人来疯了,居然现场排了一出关于胖子和瘦子的戏文,嘲笑曹真长得肥,朱铄长得太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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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真当场就发飙了,拔出剑指着吴质鼻子骂:“你小子活腻味了吧!”一时剑拔弩张。老将曹洪连忙起来打圆场,对吴质说:“小吴啊,你这样就过分了吧,如果你的戏文里一定要把胖子说成是曹真,那就该把那个瘦子说成是你自己,这样好歹说得过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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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吴质一点面子都不给,绕开曹洪指着曹真鼻子骂:“你个小瘪三不过是一块烂肉而已,我吴质吞你不用摇喉,嚼你也不用摇牙,你嚣张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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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朱铄都看不下去了:“都别吵了!”拔出宝剑一剑砍在地上划出一道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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