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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杨修这个人很会来事儿,跟谁都合得来,跟谁关系都特别好,很难说他是全心全意把自己绑在曹植战车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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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仪兄弟和杨修三人构成了曹植集团的核心智囊,这三个人跟曹植非常像——曹植也是个张扬而且有才的人,所以他们非常合得来。曹植就是这么个率性的人,跟自己合不来的人,他都懒得去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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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曹操亲自把邢颙拨给曹植当属官,希望邢颙能够成为曹植的羽翼。但是邢颙这个人文章写得一般,脾气却不太好,老是给曹植提意见,曹植很不喜欢他,反倒是跟建安七子中的刘桢打得火热(又是个文采出众的人物)。就连刘桢都觉得曹植做得有点过了,写信劝他说:“邢颙是个少有的人才,待遇却比我还差,这让我实在是很过意不去,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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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曹植没听,他讨厌跟自己性格不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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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司马懿的弟弟司马孚正在担任曹植的文学掾,但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司马家族出来的人,一个个都是扑克脸,怎么可能跟曹植合得来?所以没过多久,曹植就找了个理由把司马孚撵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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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曹植身边,聚集着整个曹魏最聪明、最有才华,也最张扬、最意气用事的人,但绝不是最精明、最能干、最有城府、最有话语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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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两个团队放在一起,高下立判:曹丕集团是一支组织严密、分工明确、目的性极强的竞选团,反观曹植集团——更像是个文学社或者摇滚乐队,而不是一个政治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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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人总是栽在聪明这把双刃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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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来说,曹丕在曹操心目中的地位不如曹植,但是在司马懿等一批谋臣的统筹谋划下,曹丕正在拉平与曹植的差距,而曹植自己,居然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掉起了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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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这样的,曹操经常会召见曹植和曹丕一起探讨国家大事,一方面是希望两个儿子能从自己身上学点东西,一方面也算是考察。几次探讨下来,曹植本人到没觉得什么,杨修却很着急,觉得曹植的政治水平太低了,总是踩不到曹操的节拍上,根本比不上曹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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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修决定给曹植打个底稿,以后他们爷俩探讨的时候,让曹植按照底稿念就行了。曹植对此很不以为然,他是去跟老爸探讨,又不是去演讲——有互动的,怎么念底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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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修神秘莫测地一笑:“这你甭管,你就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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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一份厚厚的底稿出现在曹植手上。曹植一看,杨修非但写了他自己应该说什么,还把曹操可能会问的问题都列了出来,连顺序都标注出来了,曹植只要照着杨修写的答案念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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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假了吧?曹植知道杨修很聪明,但这猜题本事也逆天了!曹植狐疑地望着杨修,杨修只是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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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曹操再次召见的时候,曹植已经把杨修的底稿背得滚瓜烂熟,滔滔不绝地讲了小半天,曹植一边讲一边观察曹操的表情:“嗯,看上去父亲确实比以前要更满意些。”曹植心里也很满意,但也有点小紧张,不知道如何应对接下来的答辩,杨德祖真能把父亲的心思猜得那么准吗?曹植心里七上八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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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曹操开始提问的时候,曹植才惊讶得眼珠子都要爆出来,居然和杨修猜测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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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曹植想都不想就背出了答案,接下来曹操又提了几个问题,曹植都学会抢答了,而且每次都回答得条理清晰、立意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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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混了这么多年社会,吃的盐比曹植吃的饭还多,一下子就看出了猫腻,逼问曹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曹植一开始还百般抵赖,但要说耍无赖谁耍得过曹操?几个回合下来,曹植就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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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听了恨得牙痒痒,好你个杨修,敢擅自揣摩我的想法,还教坏我的宝贝儿子!咬牙切齿之余,曹操又拿余光瞥了曹植一眼,叹了口气:“但你小子也确实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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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事件让曹操有点小小的失望,但曹操没有停止对两个儿子的考察。某天,他又出了个题目:他让曹植和曹丕各自想办法走出城门。与此同时,曹操又密令邺城的守城卒决不能放两人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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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一到城门口就被拦住了,好说歹说都出不了门,垂头丧气地回去了。刚回到家,就听说弟弟曹植也被挡在城门口,但是他说了一句:“我奉魏王命出城,你敢拦我就是抗旨。”然后一剑就把守门卒劈了,大摇大摆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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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消息曹丕直抠头皮:我当时怎么想不到这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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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的陈群淡淡一笑:“恐怕这个主意不是临淄侯自己能想出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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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曹丕停止抓头发,把脸转向陈群,“我们事先根本不知道老爸会密令守门卒挡住大门,在城门口的时候我和我老弟身边都只有几个侍从而已。不是我老弟想出来的,难道是那些侍从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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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可能。”陈群发挥看人准的特长继续分析,“给临淄侯出主意的人当时肯定不会在身边,也就是说这个人从一开始就猜到丞相会在守门卒上出幺蛾子。当今天下,能够把魏王心思猜得那么透彻的人,恐怕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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