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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为止,司马家族终于重新掌握了枪杆子,从马背走进书房,又从书房回到马背,司马家族用数百年的时间完成了一个轮回。但是司马懿坚信,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循环,而是一个上升的螺旋,虽然司马懿从此要离开曹魏政治中心,但是当他再一次回到洛阳的时候,兵权在握的那个司马懿就不是现在的这个司马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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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就目前而言,还有两个人能压制司马懿,那就是曹真和曹休。对于这两个人司马懿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他们不光是宗族,而且都军功赫赫,司马懿能跟他们并驾齐驱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想要压制这两人往上走,无异于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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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关系,司马懿从来不会去争夺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可以忍,可以等,他已经耗死了曹操,耗死了曹丕,耗死了夏侯尚,他相信自己只要再等等,再忍忍,肯定还会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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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对司马懿来说,机会从不是争来的,而是等来的。不是说争不好,而是一旦去争,就可能失败,而不争者,自然不会有失败,也不会有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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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司马懿的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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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崛起:最强大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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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司马懿宦海沉浮之时,西南方的蜀国也经历了一番政治动荡,动荡过后,蜀汉政局重新洗牌,一位即将在司马懿人生中扮演重要角色的强大对手正在迅速崛起,成为横跨蜀汉军政两界的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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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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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的官路历程比司马懿顺利太多了,原因只有两个:从主观上讲,忠诚的诸葛亮给人的感觉比阴鸷的司马懿靠谱太多;从客观上讲,诸葛亮遇到的是刘备,而司马懿遇到的却是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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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三顾茅庐的故事被《三国演义》夸张了,但从正史记载(《三国志》:由是先主遂诣亮,凡三往,乃见)和诸葛亮自己的描述(《出师表》:先帝不以臣卑鄙,枉自委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来看,刘备确实是一开始就把诸葛亮当作顶梁柱看待的;反观司马懿,曹操先是派使者刺探,然后……居然把司马懿遗忘了整整七年,要不是崔琰等人提醒,说不定司马懿装病要装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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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起点才有大格局,从一开始司马懿就没和诸葛亮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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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入职以后两人所面临的竞争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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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曹操集团麾下四大谋士就不提了,就算是戏志才、崔琰、陈群一类的二线文臣随便拉出一个来也能甩刘备集团八条街,矬子里尚且能选出将军来,诸葛亮这种才华卓绝的人物一跑到刘备集团简直是鹤立鸡群,起点想不高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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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同样是二三十岁的年纪,诸葛亮做了鸡头,司马懿做了凤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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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最大的问题不在于做鸡头还是做凤尾,而是刘备这只鸡是潜力无限的大公鸡,而曹操这只凤凰已经飞到巅峰,没有太多上升通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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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要命的是,曹操对司马懿这根小尾巴居然表现出了超乎常人的关注,摆出一副不玩死你不罢休的架势,逼得司马懿胆战心惊、如履薄冰,在碌碌无为中度过了本该最有机会展露才华的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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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诸葛亮,刘备对他的信任简直是全方位、无条件的信任,可以说,整个中国历史上都找不出几个如此信任员工——尤其是新员工——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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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司马懿也没必要太过于怨天尤人,毕竟客观原因只起到推动作用,而主观原因才是起决定作用的那个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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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一开始就对曹操采取观望政策,然后又以如此惊人的心机让曹操留下深刻印象,的确很难在曹操的时代飞黄腾达;反观诸葛亮,还未出山就给刘备集团送出了一份大礼:那就是著名的《隆中对》,彻底奠定了刘备集团的整体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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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诸葛亮在刘备集团的地位根基并不只是来源于《隆中对》,因为每个智力值超过85的谋士都会给自家主公提出有相同含金量的战略方针——孙权和曹操都有着各自版本的《隆中对》,连袁绍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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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最成功的一点在于,他不需要任何矫揉造作就能够成为最让刘备放心的人,这一点司马懿在曹操面前绝对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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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总是不缺喜欢推翻历史的人,常常语出惊人,说什么刘备得诸葛亮后,喻之为“如鱼得水”,实际上则并不信任他,因此,军国要务从未征求诸葛亮的意见,刘备每次出征,只是委派诸葛亮留守后方供应粮草兵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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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说法实在可笑,只能说论者演义小说看多了,事实上,这正表现了刘备对诸葛亮无比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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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楚汉战争,刘邦与项羽生死搏斗之际,便让萧何替他“镇国家,抚百姓,给馈饷,不绝粮道”,虽然萧何从未出征,但天下安定之后刘邦却认为应列萧何为第一功。刘邦的理由是:萧何镇守关中,足食足兵,“此万世之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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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萧何这么远的例子,就说司马懿,曹操打汉中让司马懿一路跟着,而曹丕打吴国的时候却让司马懿镇守后方,难道这反而说明了曹操比曹丕更信任司马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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