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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曹叡召开紧急会议讨论第四次抗蜀卫国战争细节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大臣们一副懒洋洋的状态,表情仿佛在说:“屁大个事儿,至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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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的懒散让曹叡感觉轻松了很多:“诸位爱卿,可有什么退敌良策?”曹叡愉快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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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叽叽喳喳议论了一小会儿,站出来一个人说:“陛下,诸葛亮跑这么远,带的粮草有限,咱不用派人去打,就让地方军坚守不出,诸葛亮用不了多久就得乖乖地滚蛋了。”(不击自破,无为劳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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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叡一愣,这算什么主意?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有人高声反驳:“此言差矣!”曹叡点点头,正要看是谁在说话,只听此人继续高谈阔论道:“天水郡上邽县是陇右产粮大县,诸葛亮大军到的时候刚好麦子成熟,万一他从此地补给军粮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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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不如现在就去把上邽的粮食都割了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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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叡算是明白了,跟这帮人讨论不出什么东西来,一一否决掉众人的提议后,曹叡下诏:命司马懿即刻前往长安,接替曹真统率西线大军,阻击诸葛亮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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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司马懿经过洛阳办理交接手续时,曹叡亲自嘱咐道:“西线的那点破事儿,除了你,没人能帮我分忧了。”(西方有事,非君莫可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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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叡的信任令司马懿深深感动。离开洛阳奔赴长安的途中,司马懿遥望西南方的秦岭:“诸葛亮,尽管来吧,让我司马懿来做你的对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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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前线之后司马懿突然发现,他面临的问题比想象中的更复杂:首先是粮食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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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曹真伐蜀,基本上把陇右地区的存量吃光了,今年的粮食还没熟,从全国各地转运的话时间肯定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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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这时候坐镇陇右的雍州刺史郭淮送来了一个好消息:“我已经把大军作战的粮食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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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一阵惊喜,郭淮怎么能凭空变出这么多粮食来!一打听,原来听说诸葛亮入寇的消息后,郭淮就知道粮食肯定不够吃,于是立刻给西北的羌胡部落写信,主题就是一句话:“守土抗战人人有责,给我送点粮食过来你就是良民,不给我粮食你就是魏奸卖国贼,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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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淮经营陇右多年,在羌胡部落中威望极高,谁都不敢得罪他。而且打从一开始他把附近有多少羌胡部落,每个部落有多少人口、多少粮食储备摸得清清楚楚,他们想糊弄也糊弄不过去,只好乖乖地把粮食“借”给郭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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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用了几封信,郭淮就彻底解决了雍凉兵团的军粮问题,让司马懿大大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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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淮。”司马懿默念着这个本来就熟知的名字,“此人是雍凉兵团的头号名将,能力出众,若是能与我齐心,西北大事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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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曹叡拨给他的西北军高级将领们普遍不怎么买司马懿的账。在这帮骄兵悍将眼里,曹真常年扎根雍凉,身经百战,而且还是宗室将领;至于司马懿,颍川世族出身的读书种子,又干了半辈子文官,没见他打过几仗,又是荆豫战区的指挥官,有什么资格来给我们当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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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张郃,毫不掩饰地把轻蔑写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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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郃是曹叡直接派给司马懿的,并不隶属于雍凉兵团,再加上此人身为曹魏“五子良将”仅存的硕果,可以说全程见证了司马懿的发迹史。在他眼里,司马懿也就是个靠曹丕恩宠起家的前朝太子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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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有些懊恼,如果不能收服张郃,他在雍凉战区的权威肯定会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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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还没想好怎么搞定张郃,张郃却率先发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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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军集结完毕后,司马懿下令费耀、戴陵留四千精锐驻守产粮大县上邽,然后亲自率领主力前往祁山压制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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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箭刚刚扔下去,张郃就跳出来反对了:“诸葛亮第一次入寇就玩声东击西,这次他要是还玩声东击西,佯攻祁山大军却从褒斜道奔袭长安,那岂不是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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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郃的猜想有理有据,见识过诸葛亮狡猾的将领们纷纷点头。接着,张郃提出了自己的战略:“所以我们应该留一部分军队在长安附近守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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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的计划是集中优势兵力在战术上压制诸葛亮。相比而言,张郃更重视战略层面的稳妥,本身说不上多高明也说不上多低劣,只能说张郃完全不信任司马懿的军事能力,千方百计想把指挥权抓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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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眯着眼打量着张郃好一会儿,阴沉地回答:“如果诸葛亮的主力在祁山,分兵之后我们的压倒性优势就不存在了。如果诸葛亮的主力真的走了褒斜道,分兵之后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留在长安的后军完蛋了,我们一样会跟着完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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