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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也不傻,他们知道只要曹叡一天没死,事情就可能出现变局,所以他们不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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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曹宇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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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七日,曹叡病情突然出现反复,出气多,进气少,似乎快不行了。曹宇赶紧跑出嘉福殿去找曹肇商量后事,只留下曹爽一个继续看着曹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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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宇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刘放阴险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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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曹宇离开后,刘放立刻用眼神示意孙资开始行动。可是孙资却突然了,摇着头说:“这样恐怕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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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资毕竟位高权重,如果没有十足的必要,他不想参与到这场政治赌博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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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放急了,咬牙切齿地说:“我们都快被送进锅里煮了,还有什么行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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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刘放一说,孙资再度回忆起几天前夏侯献的那番话,一咬牙,终于拿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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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趋到曹叡病榻前,齐齐跪下,刘放一边抹眼泪一边启奏道:“陛下百年之后,打算把天下托付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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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叡虽然快死了,但脑子还很灵光,立刻知道二人想说什么,不耐烦地一口堵回去:“不是说了,让燕王辅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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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放没有在意曹叡的语气,他早就打好了腹稿,乘此机会开始慷慨陈词:“陛下难道忘了先帝‘藩王不得辅政’的遗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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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对曹叡毫无杀伤力,在曹叡看来“藩王不得辅政”这道遗诏本身就没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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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刘放还没说完:“陛下您知道吗,您刚得病那会儿,曹肇、秦朗就调笑、戏弄您的爱妃们。而燕王在城南屯兵,不让大臣觐见陛下,这根本是竖刁、赵高这类权奸才会干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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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杀伤力就大了。自己还没死,曹肇、秦朗就调戏自己的老婆们,曹宇就打算独揽朝纲,这简直与谋反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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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叡听得心头火起,刘放正好上纲上线添油加醋:“如今皇太子年幼,国家却面临内忧外患的境地,陛下不做长远打算,却因为一己私恩把祖宗基业托付给这么几个平庸之人,臣下恐怕社稷危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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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放这番话又说到曹叡心里了,还揭开了曹叡最大的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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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叡何尝不知道五位辅政大臣才能平庸,根本不是安邦定国的贤才。他只是希望这五人能看在宗亲的分上竭力保存曹家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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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从刘放的描述来看,这五人非但才能不足以安定社稷,就算是品行也极度不佳,一旦自己晏驾,这些人难保不成为权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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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何不换成才能卓越、品性也说得过去的异姓大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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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曹叡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人选,但他还是问刘放、孙资:“那你们觉得谁比较合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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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放想都不想就提出了一个人选,出乎意料的是,那个人居然是曹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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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爽瞬间吓了一大跳,从刘放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观察曹叡的脸色,没多久他已经得出了结论:曹宇、曹肇、夏侯献和秦朗的辅政大臣地位恐怕要保不住了。可是自己呢?自己和刘放、孙资关系还不错,这两人或许不会跟自己为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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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爽在犹豫,到底投向哪一边?没想到刘放却主动来拉拢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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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爽心里飞快盘算起来:如果答应刘放拉拢,自己就是头号辅政大臣了,不过也有可能什么都得不到;如果拒绝刘放,自己乖乖回去做三号人物,但也不会失去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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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容不得曹爽过多思虑,曹叡已经转过头来,深邃的目光紧紧盯着曹爽,问道:“你能胜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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