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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61927 所以,在装病的第二个年头,司马懿决定让自己的病情进一步恶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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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61929 正好,曹爽的四号谋主李胜要去荆州,来跟司马懿辞行——说是辞行,其实就是来打探一下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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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61931 于是,司马懿装病史上最精彩绝伦的一幕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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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61933 李胜被直接带入司马懿病床前:“太傅,我即将前往荆州任职,特来辞行,太傅身体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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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61935 司马懿听到禀报,强撑着“病体”从床上支起身子,婢女给他穿衣,可是司马懿却连手臂都举不起来,穿了好几次也没穿上,没办法,婢女只能把衣服披在司马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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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61937 表演完哑剧《穿衣服》后,司马懿又像个老年痴呆症患者一样指指嘴巴:“渴……粥……渴……”婢女又给他端来粥,结果司马懿手抖得像帕金森患者,一碗粥有半碗洒在了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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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61939 这一幕《喝粥》把英雄末路的悲剧表现得淋漓尽致,引得了观众的一阵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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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61941 比起邓飏、丁谧等人,李胜智商略显不足,本质上却相对要纯良一些,是个同情心十足的文艺老青年。此刻,他被司马懿深深拉进了戏里,看到当年叱咤风云的英雄居然连一件衣服、一碗粥都搞不定,李胜感到了深深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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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61943 “大家都说您当年是何等意气风发,怎么却落到这般田地啊!”李胜带着惋惜的哭腔关切地说(胜愍然,为之涕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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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61945 尽管一直把司马懿当对手,但是面对这样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李胜的心中只剩下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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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61947 “我老了,恐怕活不了多久了。”司马懿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好半天才缓缓抬起眼皮,“你刚才说,你要去并州?并州靠近塞北,你可要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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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61949 说完这句,司马懿又一阵咳嗽,意犹未尽地加上了一句主题句:“我快要死了,恐怕等不到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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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61951 “不是并州,是我本州。”李胜是荆州人,所以管荆州叫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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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61953 司马懿继续临场发挥:“你到了并州,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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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61955 李胜一听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又耐心地纠正:“太傅,我说的是荆州,不是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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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61957 书呆子李胜完全忘了自己是来干吗的,不让司马懿搞清“并州”和“荆州”他会像憋尿一样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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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61959 这是一种典型的强迫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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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61961 司马懿心说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并州、荆州有那么重要吗?“哦,我老了,脑子不好使了,你刚才说你要去做荆州刺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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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61963 李胜欢快地舒了一口气,一身轻松:“终于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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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61965 “你到了荆州之后,要好好建功立业啊!咱俩今日一别,恐怕就是阴阳两隔了!”司马懿演完了荒诞剧开始演苦情剧,眼泪唰唰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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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61967 书呆子李胜被感动得稀里哗啦,在一阵人生无常的感慨中离开了司马懿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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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61969 等确认李胜走后,司马懿发扬敬业精神继续表演,一头栽倒在床上,做出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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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61971 从司马懿家出来,李胜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吟了几首诗感慨了一下命运无常,然后抹着眼泪就去找曹爽汇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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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61973 “太傅恐怕真的不行了,烈士暮年,真是让人怆然泪下。”(太傅患不可复济,令人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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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61975 这下,曹爽彻底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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