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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司马太傅府张灯结彩,看上去喜气洋洋,只是家人们一直没怎么见到司马懿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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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一整天都待在书房中,和司马昭仔细地制定着即将到来的行动,把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推演,把涉及的每一个人都仔细分析一遍,确保不会有任何环节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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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司马师则奔忙在外,紧张地联络死士,一遍遍重申行动的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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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同一天,曹爽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两只老虎嘴里衔着雷公跑进他的庭院,把雷公放在了院子中间。醒来后曹爽第一件事就是找人解梦。掌管星象卜筮的灵台丞马训告诉他,这是即将动刀兵的先兆。曹爽还想问得再细点,马训却一问三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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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马训把这个梦真正的预兆告诉了妻子:十天之内,曹爽肯定会死于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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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在同一天,身在安定的名医皇甫谧也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来到洛阳,看到有一个车队正在前往太庙,为首一人高喊:“诛大将军曹爽!”醒来后,皇甫谧将这个梦告诉朋友,朋友笑道:“曹爽兄弟手握重兵,总揽大权,谁敢图谋他?”皇甫谧摇摇头道:“先汉权臣阎显权势足够大吧?结果却被十九个阉人诛杀,更何况是曹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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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爽不知道皇甫谧的梦,也不知道马训的解读。他对即将到来的命运懵懂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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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始十年正月初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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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五天时间,足够司马懿反复推敲每个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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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司马懿推开案头所有文件,大步走出书房。他要和儿子们一起吃顿晚饭。这可能是父子三人最后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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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一直很沉默,也没有人试图打破这种沉默。默默地吃完晚饭后,司马懿站起身,对两个儿子说:“就到这里了,你们赶紧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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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生是死,就看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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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领命回房,司马懿喊来贴身老仆,让他去观察一下两兄弟今晚睡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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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老仆回报:“司马师回到房间倒头就睡,司马昭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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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点点头:“明白了,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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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对自己的继承人心里有了数。不过唯一的问题是,司马家族能否熬过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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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摇摇头,把一切杂念抛出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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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想得太多毫无益处,不如倒头睡觉,明天过后,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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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始十年正月初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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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曹爽起了个大早,入宫觐见天子后就随天子车队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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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太傅府中,司马懿父子三人身着软甲,按剑凝神,一句话都不说。院子里,十余名死士头领整装待命,还有更多死士潜伏在洛阳城的各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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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城门口的探子传来消息:天子车仗已经离开洛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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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三人目光对视,司马懿点点头:“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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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按计划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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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师首先冲出府邸,他要去皇城大校场集合全部死士。半个时辰后,死士集合完毕,司马懿带上司马昭直奔皇城,接过了这支部队的指挥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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