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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爽的想法是这样的:如果司马懿要杀他,就不会理他,如果司马懿理他,那应该就不会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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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曹爽收到了司马懿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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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曹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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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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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不知道你缺粮,听到这个消息感觉非常震惊。向你道歉。我已经命人送来一百斛大米以及肉干、盐巴和大豆,请你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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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司马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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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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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信中提到的食物一一送达,曹爽兄弟美得手舞足蹈,觉得司马懿不会杀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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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真的不会杀曹爽吗?当然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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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没动曹爽,是因为司马懿要的不是曹爽一个人的性命,甚至不仅是整个曹爽集团的性命,司马懿真正想做的,是铲除司马家族的一切潜在威胁!杀了曹爽,自有后来人,只有消灭了整个曹爽集团和这个集团背后的曹魏宗室力量,司马家族才能真正大权独揽,高枕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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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些年的蛰伏后,司马懿已经彻底变成了曹操所谓的“狼顾之臣”,和高堂隆所谓的“鹰扬之臣”。他现在要的,不是他司马懿取代曹爽,而是司马家族取代曹氏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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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让司马懿达到这个目的的罪名只有一个,那就是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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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平心而论,这些年曹爽和他的党羽们骄奢淫逸,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唯独没有任何谋反的迹象,事实上,曹爽连这个心思都没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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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不重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司马懿这段时间就在琢磨给曹爽罗织罪名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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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曹爽还在为自己的性命费尽心机,只能说明他的格局实在小得可怜,从他决定投降的那天起,他的脑袋注定就已经保不住了。曹爽真正应该担心的,是曹氏江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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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织罪名这种事情司马懿当然不会亲自出马,他很快找到了一个现成的人选——卢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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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曹爽集团掌权后,卢毓的命运可以用悲剧来形容:先是被曹爽撸掉了吏部尚书之职,又被毕轨撸掉了尚书仆射,还被何晏莫名其妙地收缴了廷尉的印绶。如果要评选对曹爽集团最恨之入骨的人物,卢毓绝对能进前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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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来罗织罪名,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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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司马懿立刻把卢毓提拔为司隶校尉,成为曹爽专案组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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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织罪名的要诀是先找到突破口,酷刑屈打成招,然后相互检举揭发,最后网罗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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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关键的是寻找突破口,因为谋反这种大罪是要灭门的,相关案犯宁可死在酷刑下也不会松口承认,更不用说牵连他人,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一条肯咬人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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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毓不愧为廷尉出身,对这一套轻车熟路,而且突破口选得特别准:张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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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当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人物,在本书中只出现过一次,可能很多人都忘了:当年曹爽从宫里偷曹叡小老婆就是他帮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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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个小人物能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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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罗织专家来说,小人物才是最有利的突破口,这种人游离在集团边缘,对问题的严重性往往认识不足,从集团中获取的利益最少、地位最低,很难跟真正的核心人物订立攻守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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