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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王凌突然蹿起身,扶住囚车栏大声喊道:“贾逵啊贾逵!你在天之灵可要看清楚了,我王凌是大魏国的忠臣啊!”(经贾逵庙,凌呼:贾梁道!王凌是大魏之忠臣,惟尔有神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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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鸣般的一嗓子让押解士兵吓了一跳,趁这个转瞬即逝的空隙,王凌把事先藏在身上的一小瓶鸩酒猛然倒进嘴里,疾声大呼:“我王凌活了近八十年,想不到今日身败名裂!”(行年八十,身名并灭邪!)说完,毒性发作,全身抽搐倒在囚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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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士兵手忙脚乱打开牢笼的时候,这位七十九岁的老人已经蜷成了虾球似的一团,气绝身亡(鸩酒就是所谓的牵机药,“服之前却数十回,头足相就,如牵机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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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杀是我最后的反抗,司马懿,我不会去洛阳刑场受你折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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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押解士兵战战兢兢地把王凌自杀的消息禀报给司马懿时,司马懿却一脸兴趣索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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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王凌,我真正的目标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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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垫完一切后,司马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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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凌死后,一场大清洗立刻横扫扬、豫二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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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兵团其实并没有直接参与到王凌的反叛中,可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顿刑讯、一句口供,王凌、令狐愚的嫡系人马糖葫芦似的被拉出一串,洛阳刑场上再次血流成河,人头滚滚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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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最早出卖王凌的杨康也没能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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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康觉得自己很冤,最开始他想把情报卖个好价钱,谁知道被司马懿关了整整一年半,到嘉平三年提审的时候他掌握的情报已经不值钱,三句话里倒有两句是说错的,连做污点证人的价值都没了,于是也被一起判了死刑(后以辞颇参错,亦并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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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死前,杨康泪流满面:“冤死我算了!”就听到身边有人冷笑着对自己说:“老东西,你死得活该!我看你死后有什么脸面去见使君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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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康一看,说话的人是山阳人单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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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冤,单固才是真的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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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固的父亲跟令狐愚是故交,令狐愚知道此人有些真才实学,就征召他当幕僚,被单固拒绝了。令狐愚倒是不以为忤,反倒对他更加礼遇,拿出刘备三顾茅庐的架势一定要把他请出山。单固还想拒绝,他母亲夏侯氏就劝他说:“令狐使君跟你爸关系特别要好,所以才多次来找你出山,你也该给点面子,自己出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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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固是个孝子,既然母亲都这么说了只能从命,然后便一脚踏进了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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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爽死后,身为令狐愚心腹的单固和杨康一起参与了谋反计划,不过打从心底里,单固对这些事情毫无兴趣,令狐愚一死,他就辞职回家侍奉母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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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固以为自己从此置身事外,却不知道杨康早就把自己供了出来,只不过司马懿引而不发,一直没找他麻烦。直到王凌死后,他才立刻被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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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还饶有兴致地亲自提审单固,但是审讯过程极度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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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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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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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你一下,是因为令狐愚造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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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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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酒不吃吃罚酒,司马懿不想跟他废话了,挥挥手:“送交廷尉,好好审一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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