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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翰林院其实就是一个国家高层干部的培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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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翰林院这么重要,所以按明朝的规定,内阁首辅,也就是宰相,必须同时兼管翰林院,也就是兼任这个国家最高学府的校长,这样作为翰林院编修的张居正就和作为内阁首辅的严嵩发生了关系:一方面他们可以算是一个单位的同事,另一方面他和严校长之间也有了一层师生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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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常说,人很简单,事也很简单,但人事,就不简单了。张居正这样一个有抱负的青年,一进入官场就这么靠近权力中心,所以他要在人事关系上做出考虑,并跟当朝宰相严嵩适当地套点近乎,这也完全是合情合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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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促使张居正跟严嵩发生关系的最根本原因,还是嘉靖朝那两场有名的政治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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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是夏言与严嵩的斗争,另一场是严嵩与徐阶的斗争,这两场里严嵩都是个核心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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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两场历经数十年的政治斗争面前,张居正肯定要做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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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他要面临一个站队的选择,也就是向左走还是向右走、是加入哪一个政治集团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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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因为靠近权力中心,而他自己的官职又不太高,所以他不用过分地卷入政治斗争的漩涡,也就是说他可以在这几场最为精彩的政治斗争里冷静、客观地学到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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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张居正在掌权之前,也就是在他的万历新政之前,明代嘉靖朝到隆庆朝,也就是明代第十到十一个皇帝之间,有名的政治斗争还不只这两场,嘉靖朝是严嵩的两起,隆庆朝还有两起,分别是徐阶跟高拱的斗争,以及高拱跟张居正的斗争。这四场斗争中,张居正的卷入程度越来越深,甚至最后也成了政治斗争的主角,并最终获得了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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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一直认为,张居正之所以能获得最终的胜利,他之所以能在后来的政坛上那么如鱼得水,一方面固然跟他的政治天赋有关,但另一方面,也跟他在这几场政治斗争中所接受的“岗前培训”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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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在前三场斗争中,张居正是怎么介入的呢?他在这前三场的“岗前培训”中又学到了哪些斗争技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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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就先来看一下,这第一场夏言和严嵩的斗争,到底给张居正带来了怎样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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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张居正 怪嘉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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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刚进官场的时候,夏言和严嵩分别是内阁首辅和次辅,也就是说夏言是正宰相,而严嵩是副宰相。但奇怪的是我们可以在《张太岳集》里找到这时候张居正跟严嵩的联系,但却根本找不到他跟夏言的任何一点儿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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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也不奇怪,因为张居正作为一个刚进官场的见习生,大概还没来得及考虑怎么发展与高层的人事关系,这个夏言就倒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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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夏言和严嵩的斗争,我觉得有个最大的启示,就在于在政治斗争中,一个人的姿态,也就是是高调还是低调,决定了一个人所处的政治环境。这在夏言和严嵩身上表现得特别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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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嘉靖皇帝在明代皇帝中是个特别“特别的家伙”,所以,他的性格和习惯跟一般人都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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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说回来,明代皇帝中除了朱元璋也没几个正常的,我们在第一将里不是说过吗,清人蔡岷瞻在《广阳杂记》里就评价过:“明只一帝,高皇帝是也”。也就是说他认为明代的皇帝里头就一个朱元璋还算是个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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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嘉靖帝是半路上当上皇帝的,因为他的前一任武宗皇帝死了,这个武宗就是那个喜欢玩打仗,还封自己为“威武大将军”的那位糊涂皇帝。因为武宗没儿子,也就没继承人了,而武宗皇帝自己也是根独苗,所以大臣们就拥立武宗的堂弟朱厚熜,也就是后来的嘉靖当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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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了皇帝之后,嘉靖反倒心理不平衡了。为什么呢?因为他想给他自己死去的亲爹上个太上皇一样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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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大臣们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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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们都觉得按照朝廷的礼法,那是没办法才让你来当这个皇帝的,你应该就像是过继过来的一样,应该还是跟着武宗皇帝,尊武宗的爹也就是嘉靖的伯父为太上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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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样嘉靖又不干。他心的话我都是皇帝了,也就是老子天下第一啊,怎么着给自己的亲爹弄个好听点儿的封号也不算过分吧。况且,就算按逻辑来说,只要我是皇帝,我爹当然就是太上皇了,你说你们这帮大臣的逻辑学是怎么学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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