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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人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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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曾经与张居正香山盟誓,要一起振兴国家,后来又与冯保斗得你死我活,以至于把张居正也视为仇人的前首辅高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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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拱不是不知道张居正在王大臣案里从冯保手下救了他全家,但他和当时大多数人一样,认为张居正才是始作俑者,后来只是迫于形势,才故作姿态罢了。尤其是张居正趁他和冯保的斗争接替了他内阁首辅的位置,这是高拱最不能接受的。但现在张居正位高权重,高拱又能怎么样呢?他只能随着着县令来跪接张居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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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张居正心中对高拱还是非常有感情的,他不是不知道高拱一直误解着他,可现在两人江湖相见,再有多少恩怨,也足以一笑泯恩仇了。所以张居正握着高拱的手,把高拱搀扶起来,根本不管当地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与高拱并榻而坐,促膝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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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张居正返程回京的时候,又特意来看望高拱,两个人又有一番长谈。至于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但后来高拱死后,因为小万历特别恨高拱,所以不许给他官葬,而张居正据理力争,终于为高拱争到了按政府高级官员举行官葬的正式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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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高拱的张居正真情流露,毫无政府首辅的官场架子。可除此之外,张居正的回乡葬父可以说排场十足,架子十足,大概这时候的张居正已经不在乎了。在他心里,大概只要能为国尽忠,那些都算不了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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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张居正 操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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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回乡葬父的排场体现了张居正生活作风的变化,那么能体现张居正工作风格变化的就是我们要说的第二件事:长定堡大捷的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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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张居正回乡葬父才离开北京城的第五天,新婚燕尔又百无聊赖的十六岁小皇帝小万历正在打瞌睡,突然当值太监急匆匆地来禀报,说兵部尚书求见,有辽东紧急军情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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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万历一听紧急军情吓了一条,睁开眼就说:“快请张先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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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值太监一听就咧了嘴,说张首辅已回乡归葬去了,皇上您还是先看下折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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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万历这才想起来,他那位无所不能的张老师已经走了五天了。小万历没了张居正在身旁,还真就没了主心骨。不过,等他拿过兵部的折子打开一看,不禁笑逐颜开,刚才听到紧急军情的紧张劲儿一下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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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辽东上报的军情是长定堡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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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长定堡大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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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往前推两天,也就是张居正离开内阁回乡葬父的第三天,辽东副总兵陶成喾在边塞长定堡的长城上正踌躇满志、慷慨激昂又唉声叹气、自怨自艾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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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可能会奇怪,这位辽东副总兵的情感怎么这么复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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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陶成喾这人自觉文韬武略无所不能,可是一直没有什么好的机遇。他虽然也比较会打仗,而且也以军功累积到了副总兵的位置,可在辽东一线,他再有本事,风头也不如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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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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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总兵——李成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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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辽东一线的蒙古人和建州女真族,几乎所有的大仗都给李成梁打了。而且李成梁一打还准羸,弄得蒙古人和女真人都特怕他。陶成喾自觉本事不比李成梁差啊,可军功都被李成梁建了,而且他是副总兵,人家李成梁是正总兵,排兵布阵总还得听人家正职的吧,所以陶成喾一直觉得大志难伸。说好听点叫大志难伸,说难听点儿就是出风头的机会怎么都是你李成梁的呢?唉,这就叫“即生李,何生陶”啊?所以陶成喾站在北风中,难免有两声自怨自艾的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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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怨自艾的陶总兵为什么在长城上又会慷慨激昂、踌躇满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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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大清早就有探马来报,说几百鞑靼武士正朝关隘的方向而来。陶总兵一听就来了精神,什么?正愁着没地去施展身手呢?这下好,居然有送上门来的了。况且,你就几百人,就敢直奔我重兵把守的长定堡而来,这还不好好收拾你一下!收拾掉这帮家伙,那就是奇功一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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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点齐兵马,准备杀敌。而他自己这会儿扒在城墙上,就正激情燃烧地在那儿瞭望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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