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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嗯，他们说他是企业家，他一直在前进，并没有仅仅停留在他的族群身份上。我想说的是，这种现象在整个中国都越来越重要。你可以发现这些个体创造出的巨大不同。就像丽江东巴洞经乐团，去过巴黎，上过BBC，团长就像个超级明星一样，给大理显得与众不同。他花了很多钱去表演一些高雅艺术，是一个成功走向高层次的民间艺术表演人士。我认为，在人类学最初发展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关注个体，而关注的是在今天被认为是文化的东西。但是当我们深究细节的东西时，却看到往往是个体所创造出了巨大的不同。所以我认为，这也是现在旅游人类学应该关注的重要主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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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那么能不能将您所讲的这个概括为旅游人类学研究？它研究旅游与人的关系，其中包括旅游中人与人的关系、人与自然的关系。可不可以这样概括？特向您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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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当然了，这是一个整体的视角，它们相互之间都是有联系的。而且我认为，人类学是研究它们的最佳学科，因为人类学总是关注普通人。所有事物都是有联系的，我们不应当只关注某一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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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这样来说的话，您对旅游人类学的贡献是非常大的，创办了国际旅游研究院。当时您为什么要创办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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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我参与了好几个组织，一个是叫国际旅游研究院（The International Academy for the Study of Tourism），事实上它应该由《旅游研究纪事》的编辑Jafar Jafari创办的。他想创办这样一个研究院时，邀请了一些在这个领域有所建树的人做创办者，我也是其中之一。我还参与了一个机构，是国际社会学协会下的一个小组，它原本是研究休闲的，后来转向了旅游研究。它也是邀请了一些像我这样对旅游有所研究的学者加入，组成了一个叫RC50（50位研究委员组成，Research Committee on International Tourism）的小组，这个夏天将在瑞典开会。我们还在印度开过会，那简直就是人类学家的盛会。第三个机构就在我们学校，是一个旅游研究工作坊，你的同事金露和葛荣玲等人都参加了这个工作坊。它也逐渐发展得很国际了，尽管参与者主要是学生。这些是我主要参与的几个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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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旅游研究院每两年开一次会，总部现在设在香港。明年夏天我们将在台湾开会。我们想办一个国际性的研究院，让更多亚洲的学者加入，我希望它能对亚洲学者们起到一种鼓励作用。我认识许多中国和日本的学者，他们都参与到了这个研究院中。这当然还不够，目前研究院仍然是由西方人主导的。我总是想让更多的来自不同国家、不同教育方式的人们聚在一起。在法国召开的RC50会议，参加的主要是法国人和说英语的西方人。而在瑞典召开的那次会议，破天荒地地出现了两个中国学者。我打赌你肯定认识其中一个，他叫吴必虎，来自北京。另外一个是Xiao Hongyan，稍微年轻一些。这次会议上，吴必虎被选为会议共同主席，这也是中国人头一次在这个会议上被选为主席。他们好像还建议RC50在北京开一次会。总之，会议有来自各个国家的人，相当地国际化了，而不是由那些说英语或法语的人主宰。这也是我加入这些组织和机构的原因。准确地说，人类学不应当是一门西方科学。如果说人类学是关于全人类的，那么所有国家的人都应当参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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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肖红艳是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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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不，两人都是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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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肖红艳是中国人，在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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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不是，他是在加拿大读书，他的导师是Jeff Wolf。Jeff Wolf来过中国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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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那不对了，他是另外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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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他是和另外一个之前已经在中国以研究就业与发展的人一起学习的，现在在加拿大，在Jeff Wolf门下学习。但是Xiao Hongyan现在要么在香港，要么在内地。他很活跃，我在很多会议上都遇到过他，他经常和吴必虎在一起。好像Xiao Hongyan也被选为RC50大会的共同主席，吴必虎也是共同主席。另外一个共同主席是Margaret Swain，一位花了半生精力在云南石林研究撒尼妇女的人类学家。她在中国人类学界也很出名，我们的下一次会议她也会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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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RC50愿意把会议开到中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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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如前所述，RC50申请者必须属于国际社会学协会，包括许多内容。加入这个小组的最低要求是，是研究人员。这个小组主要研究旅游。虽然国际社会学协会是社会学性质的，但是有很多人类学家加入，所以它和单纯的人类学或社会学协会有点不同。但是我认为，吴必虎不是人类学家，也不是社会学家，他是搞规划的，却出版了很多关于中国旅游发展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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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我们再回到国际旅游研究院，您在这个研究院担任什么职务，有没有决策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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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我现在已经不是秘书长了。它刚成立的时候我是委员会成员之一，但是我现在几乎已经退休了，不再负责和管理相关的事情了。我现在主要负责的是伯克利大学的那个旅游工作坊。我们在下个春季有一个很大的会议，葛荣玲和彭兆荣也被邀请了，但彭兆荣可能不去，金露会去。这是一个大型国际会议，我主要的工作是促使它召开，现在我把剩下的活儿交给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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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格拉本先生，后年我们要举办第二届旅游高峰论坛，这个论坛有没有可能跟国际旅游研究院合作举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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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很久以前我们在中国北京开过一次会，所以这次会选择在其他国家召开，因为一般不会常在一个国家召开。我们是2005年在北京开会的，当时有很多人参加，其中有一个大概是来自北京某大学的负责人想要举办下一次会议，当时我就说了，下一次会议在中国台湾举行，两年之后在葡萄牙举行。这些会议都是提前六年就安排了的。它的程序是这样的：如果哪个地方想要承办会议，就要提交一个整体方案给国际旅游研究院，说明为什么选择这个地方及将会怎样办好这个会议。一般会有2～3个不同的地方提交方案。台湾提供住宿以及其他东西给参会者。这个会议一般召开五天。上一次是在西班牙，是去年夏天，我和我太太也去了。在那次会议上，来自葡萄牙的承办方就提交申请说要承办这个会议。我们说，下一次会议已经让台湾来承办了，他们可以承办下下次的会议。所以如你所看到的，这些事情都是提前4～6年在准备了，而且通常是一个研究机构，比如说一所大学，来承办会议，或者像台湾那样，由5所大学共同承办。国际旅游研究院不是很大的机构，人数最多是75人，我们尽量保持成为一个小型机构，现在大概有70人。但他们不会全部都参加会议的，一般是约50人参会。所以这也不是什么大型会议，但是参会人员相互之间互动很多。在会议期间，国际旅游研究院的学者们还会与当地研究人员一起讨论某些问题，或者给出一些建议，所以是和承办方有交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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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在北京举行的会议是第一次在亚洲举行的会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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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在北京举行的那次会议是国际旅游研究院第一次在亚洲举行的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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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申请这么不容易，那我们就不去申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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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噢，我记错了，我们之前在澳门有一次会议，大概是10年前，那次好像才是第一次在亚洲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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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好，那我们换一个话题。我们想请格拉本先生发表一下对中国旅游发展的看法和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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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旅游发展？不是旅游人类学？是关于旅游发展的看法？我不是中国问题专家，实际上我对中国的了解来自其他人，像你这样的中国人以及其他外国研究者们。就我看来，中国的旅游业发展相当不错，因为它已经开始在世界其他地区有影响了。越来越多的国家与中国签订了旅游签证协议，外国人越来越了解中国，中国也变得越来越可见化。但是现在最大的变化是，越来越多的中国游客到国外旅游，这对双方来说是很大的流动。中国每年都有成百上千万的游客到国外去，这会给中国带来巨大的影响。因为他们在国外看到了许多事物，越来越不排外，会把中国变得越来越世界化。中国它已经和欧洲以及世界其他地方差不多了。我认为，目前为止，中国的旅游发展是成功的。我们总是担心中国会过度拥挤，产生交通问题，有时候如果游客太多，价格也会随之上涨。我对这些了解得不多，只是有所耳闻，但是听到的已足以让我们担心这一切。有些人会说，中国到处都很拥挤，没有什么是好的。但是目前来说，交通还可以，新开了高铁线路；各个地方所开发的各种旅游类型，也在慢慢向其他地方发展；旅游管理得也不错。但是人类学家可能还担心一个问题，那就是旅游对少数民族文化的影响，可能会使少数民族变得很现代化。我们已经听说了这方面的很多问题，但仍在观察当中。这些现象曾经在其他国家发生过，不过对于中国的情况，我了解得不多，徐教授可能比我更了解中国所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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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谢谢格拉本先生对中国旅游的评价，特别是您提到的问题，也是非常中肯的。接下来我想问的是，中国的旅游人类学的研究刚开始发展，这跟格拉本培养的学生，如杨慧、张晓萍、彭兆荣等，都有很大的关系。那么，您对现在中国旅游人类学的研究情况有什么评价，以及有什么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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