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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参见《中国生存环境历史演变规律研究》,海洋出版社,199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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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参见《青藏高原的剧烈隆起对中华文明产生的影响》,《古地理学报》2004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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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光复书局,1994年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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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自父亲住进协和医院后,我们每天在记事本上做简要记录,所以这里讲到的时间较细致、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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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苏秉琦:一个考古学家和他的时代 余音绕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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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归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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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7月18日,许倬云先生给张忠培发来传真,说他按照杜正胜的嘱托,写了挽联,请代为找人书写成字幅,供哀悼仪式上悬挂。可惜许倬云先生的唁电迟来了一天。7月17日,在北京八宝山公墓,有六百余人前来为父亲送行,其中有不少人是专程从外地赶来的。俞伟超和谢飞代表了学生和家乡人,自始至终低头站立在一号大厅的门口两侧。场面凝重感人。乔石、李瑞环、李铁映、费孝通、卢嘉锡、宋健、胡绳、刘云山、邓力群等领导人和社会科学院、文物局、故宫博物院、历史博物馆、北京文物局、各地考古研究所和设有考古及博物馆专业的大学等单位或团体送来的花圈和挽联,从满满的大厅内一直摆放到了屋外。门外还悬挂有张忠培和严文明题写的大型挽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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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倬云先生的唁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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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电视台和新华社的三台摄影机,同时在拍摄。一位摄影师事后打理行装时向我们家人说道:“能看得出这是位很值得爱戴、尊重的人,这么多人是自发带着真心前来的,这场面让我们也很感动。我们明明知道,没有头衔的教授的去世告别信息是上不了电视台的新闻的,当然也有领导觉得该破例,可那也不成啊。我们领导还是让我们来拍摄、先记录下来再定吧。其实,老先生既然生前竟没上过镜头,更无需在去世后再补上了,草民教授活到今天这份儿上已很不简单了。我们回去整理之后,定会拷贝一份转交给你们家属,也许留给后人会有什么用途。”(该录像资料保存在牛河梁遗址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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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结束后,母亲提出:“咱们再走到父亲身边吧!”她紧握住父亲的大手,许久,许久。这是我们和父亲最后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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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把父亲的骨灰撒向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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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9月27日早上,经过了几天的阴沉小雨,天气豁然晴朗,万里无云。在父亲几次来过的渤海湾,河北省文物局联系好的一艘航船,载着父亲的骨灰和参加仪式的一百余人,从秦皇岛向东出发了。太阳升起,阳光灿烂,海面平静,海鸥低空飞翔。仪式上,许多发言深深感动着我们家属的心。我代表母亲和弟妹们致悼词,末尾特意感谢对我父亲、对我全家多年来给予多方关怀的单位和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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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结束后,俞伟超先生跟我讲,他常常想起他的另一位好老师——沈从文先生。沈先生在经历了苦难年月后离世时,只有他的亲戚和几个朋友共十几个人前来送别,媒体的报道更是微弱。俞先生深感世态的不公,但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历史终会给出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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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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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走了,家里也逐渐变得冷清了,我们常去看望母亲。父亲的离世,对母亲是个重大打击,还好,她挺了过来,这是我们子女的福分。我们也借机多让她给我们讲些往事,记忆在心。时间一天天过去,她的身体逐渐衰弱,近视、白内障,听力差,胃不好,关节炎等问题逐渐显露了出来。但她心脏还好,一生没闹过大病,吃药也不多,也一直不愿给子女们添麻烦,是位很皮实、很顽强的人。1998年,曾就读于北京大学的霍丽娜(霍英东之女)专程前来慰问母亲,并对我们家属说,如果北京大学在实施“苏秉琦考古奖学基金”中遇到什么困难,请不要客气,和她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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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夏,时年95岁的母亲在家跌了一跤,手腕骨裂。自此活动受限,此事对她的精神也产生了一定的负面影响,不过她的头脑还算清醒。但是到了2007年,她开始变得迟钝了。2008年元旦前夕,她的反应突然变得更加迟钝了,一些不常见的熟人不认识了,和客人的交流也有了障碍,食欲也差,家里的护理已经跟不上了。于是在1月底,急忙住进了医院。医生认为,她的几个部位都出现了衰竭,只能尽力护理调养了。半个多月下来,似有一点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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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2月14日上午,突然地,母亲的心脏、肾脏、肺脏,都显示出明显的衰竭。尽管医生努力抢救,但还是于当晚10点,很平静地停止了呼吸,享年97岁。我们全体子女和我们的孩子们围绕在她的身边,为她鞠躬,向她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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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跟随着父亲,一生操劳着这个考古之家从未歇息的母亲,就这样安详平静地离开了我们。这个自1932年结合、1935年在北平安家的为中国考古而生、从未停歇的家庭,经历了多少波折却又非常幸运的家庭,维系了七十五年后就这样安详平静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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