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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原和玉(Harry Y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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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一笑七十年 第一章 不会笑的童年(1946—196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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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一笑七十年 与家人情深缘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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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1月6日我生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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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往事对于我来说,一切都是模模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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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父亲的印象尤浅,或许是因为我们相处的日子最短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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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是父亲,其实我这一生中,虽然我那么在乎家人,我却和我的家人都那么缘浅,包括我的母亲,我最心疼的弟妹们,我最亲爱的孩子们。我永远是独来独往,或许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孤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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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姓蒋,名学成,字上佩,原籍浙江绍兴。也不知道我们家在哪一代移居上海,但自小,我的户口本子填写的就是上海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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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家境贫困,祖父在巡捕房当差,一次抓贼的时候,在乱枪下“牺牲”了。由于父亲是家中老大,就被拉去替补祖父的职位,并担起家计,养活家中的老母和三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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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青胜于蓝,父亲比祖父有出息,当差还当得不错,很快就升职成了巡捕房老大。按照母亲的说法,父亲就是个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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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官职越高,逮捕的人也越多。但父亲没几年就辞官从商,到抗日战争结束,日本人投降,他已经开了中国第一家墨水厂――“A字墨水厂”。新中国成立,他逃不掉被清算的命运,当然也保不住他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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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抗美援朝时,他为了表示爱国,还给国家捐献了一架飞机。可惜已经太迟,改变不了他在大时代下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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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六岁那年,小妹妹保佩才刚出世,尚未满月,父亲就被送去劳动改造了。从此,我们四个子女就再也没见过他。然而我们却仍然在他所留下的阴影里过日子,“反革命家属”的帽子,使我们一个个都抬不起头来。在那个时代,对于像我们家这种背景的孩子而言,可以说是前途茫茫,根本看不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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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因此而恨父亲,我相信他只是大时代下的一个政治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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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的时候,我们家一开始是住在淮海中路的飞龙大楼。它并不是什么豪宅,小时候我还有点不明白,既然父亲是个大资本家,拥有上海“A字墨水厂”,为什么家里过的仅能算是小康的生活呢?长大成人后,才明白是因为父亲有两头住家,母亲只是他的外室。不过到新中国成立后,母亲也解放了,开始反抗这不平等的待遇。结果父亲就把我们迁出飞龙大楼,搬进淮海中路2018号,一间西班牙式的老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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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老房子里发生的事情,我记得的事不多,都是些奇奇怪怪、断断续续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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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我记得有一次带着弟弟,跟着隔壁邻居的孩子们,去看我们家后面白俄老太太家的母狗生小狗。我们这些小孩不知怎的激怒了那只母狗,那些比较大的小孩跑得快,一溜烟就不见了。可是弟弟还很小跑不快,不知道是怕会挨母亲骂,还是我那时就已经有侠义精神,反正我代替弟弟被母狗咬了,肚脐眼遭了殃,整整缝了一百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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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就是那个时候,小孩子都在学扭秧歌,我也跟着扭,大概因为我扭的时候笑得特别甜,常常得到大人们的表扬,这或许就开始了我对舞蹈的兴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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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搬家,倒不太记得当时有没有很兴奋。虽然新房子比原来飞龙大楼大得多,我好像还有了自己的房间,但我记得的只是母亲挺着好大好大的肚子,不能跟我们一起坐家里的三轮车,她独自一人搭乘门口的有轨电车。新家在淮海中路底,刚好在同条线路有轨电车的最后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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