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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风》开镜前,他就把潘导演找去谈话:“你是一个新人,公司凭什么可以信得过你,让你来导演这部戏,而且还要拿这部戏,代表公司去参加影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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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导演答得非常有智慧:“这部戏的成功与否,对公司的影响不大,反正这部戏不好,还可以拍下一部,下一部不行再下一部;但是我是一个新人,如果我这部戏拍砸了,我的导演生涯就宣布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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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董事长听他这么一说,就毫无疑问放手让潘导演去大显身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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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潘导演当然没有让蔡董事长失望。这部戏在当年的亚洲影展上大出风头,电影里的女配角唐宝云,在亚洲影展中,为台湾拿到第一个最佳女配角大奖。而潘导演被当时参加影展的香港电影业巨子——六叔邵逸夫赏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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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展结束后,六叔就对邹文怀邹叔叔说:“侬看看人家哪能(上海话怎么样的意思)拍戏,只有四个人,豆腐干大的地方,就可以拍出一部戏。”然后就命令邹叔叔,一定要把潘导演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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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潘导演却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再高的薪水,他都不能这么拍拍屁股就离开“中影”,离开蔡董事长。“只要蔡董事长在‘中影’一天,我就不能离开‘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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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叔叔把话带给六叔后,六叔更是不肯舍弃这个有情有义的才子。马上给了一份不填日期的合约让潘导演签,说愿意等潘导演,而且为了表示诚意,在潘导演还没有正式进邵氏之前,每个月付潘导演半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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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呢,那正是他行大运的时候,不论在哪里都一样走运。他在“中影”也一样得天独厚。蔡董事长把当年“中影”和日本日活合作的一部大片《金门湾风云》也交给他导演,由日本红星石原裕次郞和王莫愁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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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导演说,这部戏的场面在台湾是空前绝后的。因为“中影”是属于台湾当局的电影公司,所以这部电影调动了当时的很多力量来协助拍摄,把日本人都看傻了。拍完后潘导演到日本去作宣传时,就有记者问潘导演,到底日活出了多少钱的制作费给“中影”,可以拍到这样雄伟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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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绝非是钱可以买得到的,是台湾当局要作政治上的宣传,才有这样的资源。也因为这样,由于这部戏引发了一起政治风波,蔡董事长突然辞职不做,潘导演趁此机会离开了“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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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垒、文玲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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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情人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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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石》结尾,我和文玲在情人石前眺望(邵氏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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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乔庄在戏中闹别扭,各怀心事(邵氏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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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董事长劝潘导演不要走,他肯留在“中影”,一定会前途无量。这个时候,潘导演就把他和邵氏的合同,拿给蔡董事长看。并且告诉蔡董事长,邵氏答应他,只要蔡董事长在“中影”一天,就让他留在“中影”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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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董事长为此非常感动。在潘导演到香港邵氏报到的时候,蔡董事长的推荐信已经到了六叔的手中,六叔看了信以后,对这位年轻的导演更是另眼相看。心想:“如果他能对旧老板这样重情义,肯定将来对我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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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导演到邵氏报到后,就被六叔留在身边陪同看试片,一看就看了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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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邵氏派他回台湾,一口气拍了好几部电影,《情人石》是第一部,接下来《兰屿之歌》也是用我做女主角,我几乎成了他的班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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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佩,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是什么时候见面的吗?”三十五年后,潘导演居然这样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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