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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夫妻正好是一个做好人,一个做坏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每件事都配合得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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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导演每次骂人,第一个被挨骂的人,往往是姐姐,因为姐姐是他的制片。先拿自己老婆开刀,在别人的感觉上,就比较好多了,就算是那个被骂到的人,本来是要发火的,这时的气也会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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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罗叔叔在片场里凶得像只老虎,可是让他去应酬那些老板们,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他是属于那种见了老板什么话也说不出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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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方面又得全靠姐姐了,本来很多事,女的说起来就比男的容易很多。尤其是经姐姐那么一说,死的也会说成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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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时候,我们的罗叔叔只要一门心思,把戏拍出来就行。其他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情,全由姐姐一手包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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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倒也不是表示罗叔叔没姐姐就不行了。他没有姐姐照样可做导演,戏也照样可以拍,只是在行政工作上少了这么一位得力助手,工作进行起来,就不会那么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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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地,姐姐没有罗叔叔在后面撑腰,就算她是一流的制片人才,却也没法子一手顶天,英雄无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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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夫妇这对钻石搭档,再加上我和岳华的配合,所以,当年我们这一组人才能有机会和张彻、王羽他们比个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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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一讲,他们两个好像应该完全没有矛盾才对,那倒也不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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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最不高兴的,就是罗叔叔赌马。姐姐自己也打小牌,却怎么也不肯上马场,大概这就算是一种无言的抗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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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姐姐一直掌握经济大权,罗叔叔赌马用的是私房钱。这私房钱的来源除了每个月姐姐给他的零用钱之外,还有改剧本的钱。所以,看见罗叔叔又在那儿用功,就知道他老先生的马输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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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老实话,姐姐也并没有那么霸道,如果跑马的那天正好不用拍戏,姐姐还是会主动帮罗叔叔找好马友,陪罗叔叔上马场。姐姐不喜欢罗叔叔一边拍着戏,一边赌马。其实姐姐有所不知,对罗叔叔来说,那样才是人生最大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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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罗叔叔没有太多的嗜好,除了拍戏,就是赌马。这两件事能够同一时间进行,他怎么能够不快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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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虽然是很一本正经的人,一向把拍戏当作一件大事情做。但是我对罗叔叔一边拍戏一边赌马,不但接受,还非常支持。老觉得姐姐不该把罗叔叔这唯一的嗜好给剥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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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马的那一天,罗叔叔一定带着收音机来拍戏,用耳机塞在耳朵里听赛马。拍着拍着戏,突然会听见罗叔叔一旁大叫:“死啦!死啦!”原来是他的马儿又不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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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罗叔叔的马,还多半是不怎么听话的。所以听他大叫“死啦!死啦!”的时间,要比“得咗!”的机会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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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也还好,绝对不会因为输了几个钱就闹情绪。反而输光了,他也就安心拍戏了,心甘情愿地写剧本了。倒是我们这些旁观者看了心疼。姐姐和我两个人在那儿研究了半天,恨不得做罗叔叔的外围。只是又怕万一真跑出个冷门,我们赔不起,准被罗叔叔骂死。唯有眼睁睁看着罗叔叔把辛辛苦苦存的那点私房钱,全孝敬了他的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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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龙潭》还让我赢得《星岛日报》举办的读者票选出来的“武侠影后”的头衔,同一时期又被台湾媒体加冕为“武侠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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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毒龙潭》的卖座,罗叔叔、岳华跟我成为票房的铁三角。此后我们合作的影片,部部都过百万元,那个时候过百万元就等于现在过亿元一样。当时片子一上映,我们一定一起去看午夜场,看午夜场观众的反应,我们就差不多心里有数这部片会卖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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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罗叔叔和姐姐最得意的一部电影,应该是《五虎屠龙》。因为这部电影把当时邵氏挂头牌的几个打仔小生,几乎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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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张彻的几个契仔,像王羽、狄龙、姜大伟不包括在内,但是罗烈却还是榜上有名。所以我才说罗烈是“四海仔”,他不但能做到双方都不得罪,而且还让大家都很欢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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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虎除了罗烈以外,当然一定有岳华。另外的三虎是:金汉、张翼和高远。其中高远与我合作过;张翼虽然不像罗烈那样“四海”,他却是什么都无所谓,反正公司派到,有戏就接嘛;金汉本来是不该属于打仔小生里面的,这一次肯拔刀相助,完全是因为姐姐和他的老婆凌波是牌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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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别以为男生就会好侍候一点,他们可麻烦着呢。别的不讲,首先排名就够伤透脑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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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不用担心的,既是唯一的女主角,又在当红,当然是把我另外单独挂,这样做谁也不会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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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邵氏那些日子,只有一次为了排名上去找过邹叔叔。那就是跟王羽拍的那部《金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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