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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怎么相信我,但是也不敢不信我。如果万一真的被我说中,他就得错过看自己儿子出生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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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我就给母亲打电话报告,结果你猜我母亲怎么说,她说要我怎么都要忍着,现在只有小佩可以飞过来。“你一定要等小佩过来才能生,我已经给小佩打电话了,她马上就飞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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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话嘛!我真要生了,也不能把孩子缩回去,别人以为我们家都神了,想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哪有这种可能?虽然我知道母亲的意思,是希望娘家的人能沾沾我生儿子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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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果然我就有要生孩子的预兆。前夫把我送到医院时,我问他知不知道小佩什么时候会到?他不明白我的意思,只是叫我不用担心,他已经安排好人去机场接小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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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今年已经三十岁,三十年前美国医学已经很进步,我在产房已经可以看到超音波影像,可以看到他在母体是怎样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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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上虽然我有看到,但是并不怎么看得懂。前夫一直守在我旁边,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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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医生来了,医生指着超音波影像说:“看见没有,这是你们的儿子,好像脐带绕在他的脖子上了,看看还有没有办法让你自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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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得太快,医生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孩子好像就出来了,然后又给医生推了进去。“马上把产妇推进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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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这个医生倒没问,如果有什么问题,要孩子呢,还是要大人?其实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他的答案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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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匆忙中,我居然记得去问医生,如果不是自然生产的话,是不是丈夫就不能进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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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大丈夫,怎么能说自己没有胆子呢?况且是老婆生孩子,他怎么能不敢看?所以慢吞吞地走去换上手术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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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清理完毕,打了麻醉药,推上了手术台上,还不见他驾到,有点着急了,就问医生我丈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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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医生还挺幽默,安慰我说:“你别着急,你放心,你丈夫不出现,我们不给你开刀。”前夫进来产房后,护士给他搬了张椅子,让他坐在我的旁边。我还是一样,躺在小窗帘的后面,所不一样的是,我有一双“眼睛”代替我看着整个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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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没来得及唱歌了,忙着了解剧情发展,因为虽然看不到戏,但可以听戏啊,所以我就不断问我的“眼睛”怎么样?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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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差不多了,现在医生拿一把像锯刀的东西,在你肚子上划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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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说完,我就接了下去,怪不得我闻到橡皮的味道,原来他们在剖开我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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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飙了好多血出来,他们赶快用吸尘器来吸。”他有点受不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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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吸尘器?用吸尘器干什么?你有没有看错啊?”我恨不得爬起来把小窗帘拉开,自己来看个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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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飙得太多太快了,他们必须要把血吸掉。”他死命盯着他们看,就怕会错过任何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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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突然在那儿讲起话来了:“这个中国女人的子宫怎么那么紧?”前夫居然有心情跟他们对话起来:“是的,我太太平时做很多运动。”他应该告诉他们,他老婆是武侠影后,会中国功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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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你肚子里拿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丢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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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看错啊,我肚子里能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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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吵的时候,医生突然就抱出一个婴儿来,还脏脏的浑身是血。前夫没敢说他长得很丑,只说他嘴巴好大,像我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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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难看都无所谓,重点在是不是一个男孩?和我一样不相信科学的,还有前夫的母亲。婆婆打我推进产房的那一刻就在嘀咕:真有那么准,真的是个男孩,会不会又是一个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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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真是一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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