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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06661 因为她是老大,我第一次当母亲,基本上也还在学习呢,所以她也是最吃亏的一个。偏偏她又是那么地敏感,为了学习艺术体操,希望能因此引起大人们的注意,她牺牲了天真的童年,所有孩子们的玩乐她都错过了,一个比赛接着一个比赛,几乎整个学校生活都是在比赛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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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06663 不过她的确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孩子,很快她就被甄选加入国家队。但或许比起很多母亲,我对她的成就太冷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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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06665 这话怎么说呢?每天早起让她练芭蕾,是她爸爸规定的,我只是例行公事。每天接送她,却只是像尽一个司机责任那样,虽然从来没有怨言,但也没有更多的关心。或许更关心的是制作公司的琐事,公司同仁会在车上跟我开会,她也太累了上车就睡。她每次比赛当然还是我负责接送,也会留下看她比赛,也只有在她比赛时我才会抬起头来很认真地看,其他的时候我或许低下头做我的事,或许在那儿陪弟弟妹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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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06667 但就算是看,我也真的是纯粹在“看比赛”,不会像其他妈妈那样投入,甚至哪怕是她爸爸,都会一本正经地在那儿计分,很紧张输赢的结果。而我从来就觉得别人怎么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跳得怎么样,有没有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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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06669 这或多或少是故意的,我是想灌输孩子不要把输赢看得太重的态度,这和前夫要培养奥运会选手的心态正好相反。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在他心里,我是一个老爱跟他唱反调的老婆。虽然我并不认为这是在唱反调,只是不一样的角度看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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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06671 我自己不穿名牌,所以也不希望孩子们有这种虚荣心。为了让孩子们读好学校,我们家特意搬到一个好社区。所谓好社区就是高级住宅区,尤其是在洛杉矶的华人高级住宅区,那些家庭的孩子个个都穿名牌。琪琪那个年代穿名牌的风气还没那么过分,到珍珍高中毕业时就过分了,原子鏸毕业时就更不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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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06673 美国高中毕业派对是很隆重的,夸张到男的要穿燕尾服,还得租一辆豪华房车,去接他的舞伴,女的当然不能穿得太寒酸,但也不一定要名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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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06675 记得原子鏸那年参加毕业舞会,她爸爸那时候生意不是太好,根本就没钱买什么名牌。我就给她出个主意,我说:“Marsha,你不如自己做一条裙子怎么样,妈妈可以教你怎么做啊!”她一听我会帮她就已经完全放心了,接着我们就去买料子,我挑了一块做衬里的布料,滑滑的,很像晚礼服的料子。她喜欢银灰色,那就银灰色,然后就挑款式,我说简简单单容易做,穿上大方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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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06680 五十岁生日和孩子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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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06685 六十岁生日和孩子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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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06690 每年圣诞节我们一家人都会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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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06695 我和三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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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06697 回家之后,我让她做,我做下手。我们母女一直处在一种兴奋状态,我告诉她,这很重要,你得保持这种很兴奋很幸福的感觉,做出来的衣服一定也会是最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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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06699 果然第二天在舞会上,她的那件裙子最出众,就因为它不是什么名牌,而是她自己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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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06701 珍珍的毕业舞会也是我们母女多年来的最佳话题。基本上毕业舞会女方很被动,要等男方来请。那次请我们家珍珍的是她爸爸生意上有往来的一个朋友的儿子。那个小男孩来接珍珍时,我就像所有妈妈那样叮嘱:“午夜前一定要把珍珍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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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06703 我有种妈妈的直觉,猜想到珍珍不怎么喜欢这个小男孩,所以差不多快到午夜就守在那儿,一听到车声就飞奔到大门口,心里数到十,珍珍都还没来得及按门铃,我已经打开大门,珍珍趁机跳了进来,跟那小男孩挥手说“拜拜”!关上门后母女就大笑起来。其实我不知道珍珍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只是她笑我也跟着傻笑。原来她笑是因为我太给力了,那小男孩还没来得及跟她吻别,我就把门打开,她正好就躲掉了他的一吻。虽然只是一个礼俗的吻,但是这一点珍珍还是蛮保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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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06705 比起珍珍,琪琪还要保守。都上大学了,还没交男朋友。她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上大学,那里离家有一段距离。她又是那种宁早不迟的人,就说坐飞机吧,飞国际航班规定提前三小时到,她可能四个小时前就已经到了。她又最怕早上堵车,所以干脆就住到学校,并且到学校餐厅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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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06707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看上了跟她一起打工的一个小男孩,还要我去看看她的白马王子。拗不过她,第二天一早开了快一小时的车,跑去她打工的学校餐厅,怎么知道小男孩那天早上没上班,只有打道回府。第二天又白跑了一趟,我这个对孩子向来没脾气的妈,也不得不说话,我说:“琪琪啊,你能不能先弄清楚了,别让你妈这么老远,又那么早,这样一次次地跑过来。”这样又过了一天,她确定他有上班,我一大早又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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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06709 哪知道这回更惨。我一坐下就问她:“是谁?是谁?”她赶忙过来掩着我的嘴,还不许我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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